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安徽马其昶(chǎng)[1]之女听金刚经病愈坐脱记

安徽马其昶,字通白,乃现今之文学大家,著述甚富。初则唯究儒宗,不知佛法。近十数年,方知佛为大圣人,其教有不可思议之事。因日诵金刚经,兼持佛号,求生西方。

安徽马其昶,字通白,是现今的文学大家,著述很丰富。起初他只是研究儒家学问,不知道佛法。近十多年,才知道佛是大圣人,其教法有不可思议的事。因此每天持诵《金刚经》,兼持佛号,求生西方。

其第三女,名君干,适方氏,颇聪明,通文理,有古烈女风,通白甚爱之。其于提倡女学[2],不遗余力,初肄业于沪上务本女塾,继受北洋大臣袁公聘,开女子师范学校于天津,后又游学日本,以广见闻。唯于佛法,绝无信向。

他的三女儿,名君干,嫁到方家,人很聪明,通达文理,有古代烈女的风范,马通白很疼爱她。君干对于提倡女子教育,不遗余力,起初在上海务本女塾学习,接着受北洋大臣袁公(袁世凯)的聘请,在天津开办女子师范学校,后来又游学日本,以增广见闻。只是对于佛法,绝无信心归向。

民国五年五月,产后得病,苦难忍受。通白悯之,对彼念金刚经。彼一闻经声,身心安乐,及至经歇,复觉苦痛,通白遂彻夜为念。忽坐起,止令勿念,若好人然。

民国五年(1916)五月,产后得病,痛苦难忍。马通白怜悯她,就对着她念《金刚经》。她一听到诵经声,就身心安乐,等到诵经一停下来,又开始觉得苦痛,马通白于是便整夜为她念经。她忽然坐起来,让父亲不要再念,如同好人一样。

且曰,我于金刚经所说道理,悉皆悟到。便欲现大人相,说无生法,冀一切见闻之人,同种善根,诡言家中褊隘,欲往医院将养。以通白与其婿方时简,同寓京师,租屋共住,故不能过为宽敞幽雅也。通白见其志决,乃令其夫送之德国医院,择极超胜之屋安置之,令其夫与医院侍人各去,彼则合掌坐脱矣。

而且说:我对于《金刚经》中所说的道理,全都悟到了。便想要示现大人相,演说无生法,希望一切见闻之人,同种善根,假装说家里太狭小,想要到医院调养。因为马通白与她的女婿方时简,一同寓居北京,租屋共住,所以不能十分宽敞幽雅。马通白见她意志坚决,就令她的丈夫送她到了德国医院,选择非常舒适高级的房间安置她,等到她的丈夫与医院的护士等人各自离去后,她就合掌坐脱了。

噫嘻异哉。此与庞居士女灵照[3],以日蚀绐其父离座,彼即踞座以坐脱者何异。李木公素不信佛,闻通白说此因缘(木公,通白门生,十年秋,通白回安徽,过沪,至木公家说之),全家归依三宝。普门品所谓应以何身得度者,即现何身而为说法,讵不信欤。而其夫时简所作行状,反湮没之,其罪过实非浅鲜。

唉呀!实在是奇异啊!这与庞居士的女儿庞灵照,用日食哄骗他的父亲离座,她就坐到父亲的禅坐上坐脱的事情,有什么不同呢?李木公一向不信佛,听马通白讲说了这段因缘(李木公,是马通白的门生,民国十年<1921>秋,马通白回安徽,经过上海,到李木公家谈到此事),全家归依三宝。《普门品》中所谓的:应以何身得度者,即现何身而为说法,怎能不相信呢?而她的丈夫方时简所写马君干的传文中,反而湮没了这个奇迹,这个罪过实在不浅。

 

< 学习笔记 >

[1]马其昶:清末民初著名作家、学者。字通白(亦作“通伯”),晚号抱润翁。光绪间曾任学部主事、京师大学堂教习。辛亥革命后,为清史馆总纂。
 文钞《马母姚夫人往生事实发隐》(<增广・卷四>)记载,马通白居士,是现今的大文学家,著述很丰富。初受韩愈、欧阳修、二程、朱熹之见的熏染,不知佛为何物。晚年,随着学识和见地的增长,方知佛的不可思议。从此日诵《金刚经》,同时执持佛号,以期此生出离,彻证一心。

[2]女学:旧时指以妇德、妇言、妇功、妇容四项内容教育妇女。

[3]庞灵照:庞蕴居士之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