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复丁福保居士书一

适接来书,不胜惭惶。印光以随行粥饭僧,迫不得已,搬出许多残羹馊饭以塞责。其气味酸臭,形质腐败,渎人法眼。而蔚如喜其有益饿者,为之传布。

刚接到你的来信,不胜惭愧惶恐。我作为一个随大众修行的粥饭僧,迫不得已,搬出许多残羹馊饭来搪塞责任。这些残羹馊饭的话语,气味酸臭,形质腐败,亵渎他人的法眼。然而徐蔚如却欣喜这些残羹馊饭有益于饥饿的人,来为之刻印流布。

阁下纵亦欲引饿者饱餐王膳,先以此种接其气息,则已甚属垂青过盼。何得以省庵之后,推为第一。使光能为省庵提鞋,当不至搬弄出此种过活,况曰文章夺过乎哉。

即便阁下也为了引导饥饿的人去饱吃精美的国王膳食,而先采用我所提供的这种残羹馊饭救急以延续他的气息,就已经很是垂青见爱,过分地看重了。又怎么可以说:继省庵大师之后,推崇为第一。假使我能够为省庵大师提鞋,也当不至于搬弄出这些残羹馊饭来度日生活,何况还说:文章胜过超过(省庵大师)呢?

拟人必于其伦,阁下爱光虽深,其如自己失言何。须知省庵之后,有大高人,其过与否,不敢以凡情妄断。

比拟一个人,必须拿同类的人来相比,阁下爱我虽深,但怎能使自己这样失言呢?必须知道省庵大师之后,有大高人,其是否超过省庵大师,不敢以凡情妄断。

当在比肩齐驱之列,绝无稍逊其学问见地操持德业者,彻悟禅师也。莲宗十祖,毫无惭德。光尚不敢谓为后裔,况曰同列乎哉。

应当在省庵大师的比肩齐驱之列,绝对不会稍逊其学问、见地、操持、德业的,就是彻悟禅师。莲宗十祖,没有丝毫的惭德。我尚且不敢认为是他们的后辈,何况说是能与他们同列呢?

观世音菩萨寻声救苦,随类现身,事多义广。光昔欲修普陀志,遍阅群籍,悉会萃而辑录之。其有人所疑议不能彻了处,加以评论。以期于凡属同胞,咸沾恩泽。但以宿业不消,有目如盲,无从措手。今阁下发此大心,可释印光一大憾事,感极慰极。

观世音菩萨寻声救苦,随类现身,事迹多,义理广。我过去想要修定《普陀山志》,遍阅诸多书籍,全都会集辑录起来。对其中有人怀疑议论,不能通彻明了之处,加以评论。以期凡是我同胞,都能沾沐菩萨的恩泽。但因为宿业没有消除,即使有眼睛也如同盲人一般,无从下手。现今阁下发此大心,可以解除我心中的一大憾事,感激之极,欣慰之极。

白衣咒未见出处,想菩萨俯顺劣机梦授之类也。然以至诚心念者,无不所求皆应,有愿必从。但佛门知识,不以此教人,以无出处,恐启人杜撰,及妄谓佛经皆非的确从佛国来,多属后人伪造之端耳。俗念增数句,乃祝愿之词,有亦无碍,无亦无碍。

白衣神咒,未见到出处,想来或许是菩萨俯顺劣机众生,在梦中传授之类的咒语。然而以至诚心来念,无不所求皆应,有愿必从。但是佛门的善知识,不以白衣神咒教人,是因为该咒没有经典出处,恐怕开启他人的杜撰之门,并导致人们误以为佛经都不是的的确确从佛国而来的,大多属于后人伪造。俗人念的时候,增加几句(“天罗神,地罗神,人离难,难离身,一切灾殃化为尘。”),乃祝愿之词,有,也没有妨碍;没有,也没有妨碍。

王渔洋所记未附入函,亦不须寄来。菩萨随机施化,不可以常格测度,岂可以凡夫知见而为判断。但当仰信而奉行之,则其利溥矣。

王渔洋所记录的,没有附入信中,也不须寄来。菩萨随机施化,不可以常情测度,岂可以凡夫知见来做判断。只应当仰信而奉行之,那么这个利益就广大了。

杭州昭庆经房,有观音灵感赋,但内中叙事多有节略过甚,词不达意处。又有观音持验记,阁下不知有否。去岁孟由托蔚如由东洋藏抄出寄来,系周克复集,只三四十页。若无,祈函示,当即奉上。

杭州昭庆经房,有《观音灵感赋》,但书中叙事,有许多省略过份,词不达意的地方。另外还有《观音持验记》,阁下不知道有没有这本书。去年,周孟由托徐蔚如由日本藏经中抄出寄来,是周克复编集,只有三、四十页。如果没有,请写信告知,当立即奉上。

海南一勺,其事迹甚多,皆堪采集。光愧目力不给,不敢从傍辅赞。倘目力好,当为阁下效力,令成完璧。虽死亦无遗憾矣。

《海南一勺》,其中的事迹很多,都可以采集。我惭愧自己的视力不足,不能在傍辅助。倘若视力尚好,应当为阁下效力,令这本书成为完璧。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。

昨已与云雷函,令为光印五百部文钞。其留板用纸等,皆祈伊与接洽。今日法雨有开祥大师至申,令交云雷一百洋元,阁下五十元,亦交云雷。迨其印出,令彼按书价算,五十元共请多少部,分做两分。一分知会阁下,自差人去印书馆取。一分直寄普陀交光。

昨天已经给张云雷写信,让他为我印五百部《文钞》。其中留刻板,印刷用纸等事务,都请他来接洽。今天法雨寺有开祥大师到上海,让他交给张云雷一百洋元,阁下五十元,也请交给张云雷。等到书印出来,让他按书价算,五十元共请多少部,分做两分。一分通知阁下,自己差人去印书馆取。一分直接寄到普陀山交给我。

番所请,光实无力奉送。其一百元书,乃为二三友人预备而已。(六年三月四日)

这一次所请的《文钞》,我实在无力奉送。其中一百元的书,乃是为二、三位友人预备的。(民国六年<1917>三月四日)

云雷信,祈送洋时持去,彼不常在馆,当于下午五句钟去,则不错过。

给张云雷的信,请你送钱的时候带去,他不经常在印书馆,应当在下午五点钟去,就不会错过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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