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复许焕文居士书二

赈资已交上海捐资处,今将收据寄回。光老矣,旦夕将死,何有精神办此大事。然光自民七年至今,所流通各经书,皆为预息灾祸之急务。但不逐捐赈之队耳。

赈资已经交给上海捐资处,现今将收据寄给你。我老了,旦夕将死,哪有精神办此大事。然而我从民国七年到如今,所流通的各种经书,都是为了预先止息灾祸的急务(而行的布施,这种布施),只是没有像大家一样去捐资赈灾而已。

汝之所说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光自出家以来,发愿不住持寺庙,不剃度徒弟,不入各社会。

你所说的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我自从出家以来,发愿不住持寺庙,不剃度徒弟,不加入各种社会团体。

自民七以来,各处慈善团体将捐册寄一或十至数十者,皆将原册挂号寄回。随我之力,另寄若干(不书于册,以免此册无用)。每年均在一千以上。若再倡募,不至劳死不能也。

从民国七年以来,各处慈善团体将捐资的册子,寄一册或者十册乃至几十册的,都将原册挂号寄回。同时,根据我的能力,另外寄上若干捐资(该捐资不写在册上,免得这个册子不再是空白的而不能改作他用),算下来每年都不少于一千元。如果我再参与倡导募化,非累死不可。

光无寺庙,无徒弟,所有䞋施,随来随用,绝不向人开化缘口。以僧多化缘,光不愿与彼同。纵谓光无慈悲,亦所不计。期免无知之人,谓光藉此以求利耳。

我没有寺庙,没有徒弟,所有的钱财供养,随来随用,绝对不向人开化缘口。因为僧人大多都化缘,我不愿意与他们相同。纵然认为我不慈悲,也在所不计。希望避免无知的人认为我借此来求利罢了。

所言张某之虎,乃从小养的,岂是有道以伏之乎。彼善画虎,故屡养虎。前养一虎已死,前年又买得一始生小虎。日须以牛肉喂之,一年当吃二只多牛。乃玩物丧志,又令虎吃牛。实造杀业,何足称述。

所说张某的老虎,是他从小养的,哪是有道行来降伏它呢?他善于画虎,所以常常养虎。以前养的一只虎已经死了,前年又买得一只刚生的小虎。每天必须以牛肉来喂养它,一年应当吃掉二只多牛。这是玩物丧志,又令老虎吃牛。实际上造作杀业,哪值得称扬述说。

光谓其友曰,宜劝彼以素食喂之,勿令吃牛。又彼日日画虎抚虎,恐来生托质虎身,则可怜矣。

我对他朋友说:应该劝他用素食来喂老虎,不要令它吃牛。又者,他天天画虎,抚摸老虎,恐怕来生托生为老虎身,就可怜了。

是日其人与其儿女并一狗同来,狗尚欺虎,其儿女均可抚虎。去年来时,尚不及一岁,已很不小。来时提一洋铁罐,有时不听招呼,则将洋铁罐口向之,则便顺从。盖以其口大,恐吃他故。

这一天,这个人与他儿女,带一只狗同来,狗尚且欺负老虎,他的儿女都可以抚摸老虎。去年来的时候,老虎还不到一岁,个头已经很不小了。来的时候,提着一个洋铁罐,有时候,老虎不听招呼,就将洋铁罐的口向着它,老虎就顺从了。大概因为铁罐的口大,恐怕吃他的缘故。

光一向不喜瞎张罗,故于从小养之虎,完全不介意。若是以道德所伏者,尚可称述。此绝无称述之价值,何得无事生事。(民廿六五月十六日)

我一向不喜欢瞎张罗,所以对于(为)自幼由人所饲养的老虎(说三皈依这件事),完全不觉得有什么稀奇。如果是以道德所降伏的,还可称扬述说。而这件事绝对没有称述的价值,怎么能无事生事。(民国二十六年<1937>五月十六日)

按王薳居士予与印光大师因缘篇曰,亡友张善子,畜一虎,在网师园,予偶言于师,师以野性难驯,终恐杀人,予以皈依请,师首肯,乃偕善子曳虎师前,为说三皈,并赐法名格心,自是虎遂柔伏,未几化去,亦一异缘也。

按:王薳居士在《予与印光大师因缘》篇中说:已亡故的友人张善子,畜养一只老虎,在网师园,我偶尔对师父说起,师父以老虎野性难驯,终究恐怕会伤人,我为老虎请皈依,师父答应了,于是偕同张善子牵着老虎到了师父面前,为老虎说三皈依,并且赐法名格心,从此老虎柔软调伏,不久死去,也是一个奇异的因缘。

陈海量居士于此文加以按语有云,善子擅画虎,畜一虎自娱,师见之曰,此虎凶心尚在,当慎之,皈依未久虎毙,殆仗大师慈力加被,已脱畜生道欤。大约当日焕文居士远道亦闻有此说,故具书大师而询之。而大师之答书老实开示,丝毫无自矜之意。

陈海量居士对于这篇文章,加上按语说:张善子擅长画虎,畜样一只老虎自娱,师父见了说:这只老虎凶心还在,应当谨慎,为老虎皈依不久,老虎死了,大概仗着大师的慈力加被,已经脱离畜生道了吧!大约当天许焕文居士远道也听闻有此说,所以写信给大师询问这件事。而大师在回答的信中,老实开示,丝毫没有自夸之意。

大师一生,以不要学大派头为主旨,观于此书而益信。民卅二年十一月十六日罗鸿涛敬记

大师一生,以不要学大派头为主旨,看了这封信而更加相信了。民国三十二年(1943)十一月十六日罗鸿涛敬记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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