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复崔德振居士书五

生此末法,自无资本,承诸人之厚意,于此朝不保夕之乱世,欲将诸宗之经论悉通,而为此朝不保夕之人民,弘各宗之法。此语乃汝敢说,光则不敢说。何以故。

生在这个末法时代,自己没有什么资本,承蒙众人的厚意,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,想将诸多宗派的经论全都通达,从而为这些朝不保夕的人民,弘扬各宗各派的法门。这些话是你敢说,我则不敢说。为什么呢?

勿道汝无此本领,即有此本领,与佛无异,亦只是契理而不契机。何竟不以净土为提倡乎。将谓一提倡净土,便不显阅藏之所得,而失自己大通家之身分乎。

不要说你没有这个本领,即使有这个本领,与佛无异,也只是契理而不契机。为何竟然不提倡净土呢?难道说一提倡净土,就不能显示你阅读藏经有所得,而有失自己大通家的身分吗?

汝完全在梦中说梦话。光恐汝后来著魔发狂,故不惜苦口,息汝狂见。阅藏则可,弘法当有专主。汝于佛所说三根普被,九界同遵之法,于朝不保夕之时,尚不欲专一其志,足知汝不知世务,狂妄自是。

你完全是在梦中说梦话。我怕你将来著魔发狂,所以不惜苦口相劝,来止息你的狂妄知见。阅读藏经(中的各宗)是可以的,弘法应当专弘一宗。你对于佛所说的三根普被,九界同遵的净土法门,在这朝不保夕的时世,尚且不想专一注重于此志向,足以知道你不知世务,狂妄自大,自以为是。

又既知阅藏知津[1],何又先说多少章程。光意汝未知有此书,后又提及,益知汝自作聪明,不依古人之极善成规。至论各宗专经论,当看法海观澜[2](二本,扬州藏经院有版)。

另外,既然知道《阅藏知津》,为什么又先说多少章程。我以为你不知道有这本书,后来又提到,更加地知道你自作聪明,不依古人极善的成规。至于说到各宗各派重要的经论,应当看《法海观澜》(这两本书,扬州藏经院有版)。

即遍通各宗,其弘法于朝不保夕,救死不暇之时,决定不可不依净土法门,此万无一疑之定章也。汝宜自谅,否则非吾徒也。

即使周遍通达各宗各派,要在这朝不保夕,救死不暇的时世弘法,决定不可不依净土法门,这是绝无一点怀疑的铁定章程。你应该自我体察,否则就不是我的徒弟。

所求法名,另纸书之。光初六往申,十七即回。初九起七,不入众念诵,在寮房自念。午后只说一次开示,无论何人均不会,不受馈遗。十六留一日,为说三皈五戒(此事光不许,屈文六再三说,故为说一章程)。因目不见字,只照平常方便说。光令人代,彼不许,亦只好随他去。

所求的法名,在另外的纸上写好。我初六前往上海,十七就回去。初九开始七天的法会,不入众念诵,在寮房自己念。午后只说一次开示,无论什么人都不见,不接受馈赠供养。十六日留住一天,为大众说三皈五戒(这件事我不答应,屈文六再三劝说,所以为大众说一次)。因为眼睛看不见字,只照平常方便宣说。我让人代说,他不答应,也只好依从他。

所有香敬,无论多少,均作会中费用,故能不至累死,否则非至累死不可(十八回来又入关,以避各处邀请)。光老矣,以后永不许来信,亦不许介绍人皈依,凡阅经所钞,及所悟,所发挥之稿,均不许寄来,以无目力应酬故也。

所有的香敬供养,无论多少,都作为护国法会中的费用,故能不至于累死,否则非到累死不可(十八日回来,又入关房,以逃避各处的邀请)。我老了,以后永远不许来信,也不许介绍人皈依,凡是阅经所钞写的,以及悟到的、所发挥的文稿,都不许寄来,因为没有视力应酬的缘故。

 

< 学习笔记 >

[1]阅藏知津:(明)蕅益智旭。佛教经录,系对《大藏经》所收一千七百七十三部佛典一一录目,分成经、律、论、杂四部,并加扼要解说。

[2]法海观澜:(明)蕅益智旭。从大藏经中选择精要,按照律宗要典、(天台、贤首、慈恩)三宗要典、禅观(包括禅宗)要典、密宗要典、净土要典的次序结集成五卷,并加以介绍。与《阅藏知津》同为后世众生涉猎佛典之指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