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复(顾显微,黄涵之)书

显微,涵之二居士钧鉴,杭湖鱼事[1],前日杭钟康侯已将呈稿及报寄来,令光作疏[2]。本拟昨日即寄去,以有人客,致未写完。昨康侯又寄信,并将已决之议并政府批寄来,今当将疏寄去。

显微、涵之两位居士钧鉴:杭州西湖赎买放生鱼的事情,前天杭州的钟康侯已经将呈给政府的文稿以及报纸寄来,让我写篇疏文。本打算昨天就寄去,因为有客人,所以没有写完。昨天钟康侯又寄信来,并将已定的决议和政府的批文寄来,今天当会将写好的疏文寄去。

钟原令寄一份与涵之。今闻已令许止净作。止净之文,高过于光多多。今将其稿寄来,或俱用之,亦更可发人深省。光之文拙朴,但有其意义而已。许之文则词理俱妙。若俱用,亦当再将许文寄与康侯,光即今已挂号寄去矣。

钟康侯原来让我寄一份给黄涵之,现在听说已经让许止净写疏文。许止净的文笔,高过我太多了。现今将他的文稿寄来,或者全都用这篇文稿,也可更加发人深省。我的文稿拙朴,只有放生的意义而已。许止净的文稿则是词理俱妙。如果全部采用,也应当再将许止净的文稿寄给钟康侯,我现在已经挂号寄去了。

念佛歌尚祈显微居士再为修改方好。光春间拟拨一千印书洋,前以事未成,故不敢任,今事已成,当助少许。前江易园寄二百元令放生,光详察时机不敢放,因改作印书。已录于白话嘉言功德名中。今仍作放生。

念佛歌,还请顾显微居士再加修改才好。我在春天打算拨出一千元的印书款赎鱼放生,上次因为西湖放生池的事情没有办成,所以不敢任捐,现今事情已经办成,本当捐助一点。上次,江易园寄二百元让作放生用,我详察时机不到,不敢放生,因此将二百元改作印书。已经录在白话嘉言的功德芳名中。现今将这二百元仍作放生。

又曹石如寄二百元荐母,半念佛,半作善举。今亦以此一百元放生。祈到太平寺,向真达师要三百元,上光帐。至于捐册,二百书江易园名,一百书曹石如名。勿用印光之名,或者作印光拨江曹印书洋若干亦可。光本不欲书名,或欲借此提倡,亦属有益之举。

另外,有曹石如寄来二百元超荐亡母,一半念佛,一半作善事。现今也将这一百元放生,请到太平寺,向真达法师要三百元,记在我的帐上。至于捐款名册,二百元写江易园的名字,一百元写曹石如的名字。不要用我的名字,或者写:印光拨江、曹印书洋元若干,也可以。我本来不想写名字,或许想借此来提倡,也是有益之举。

佛教前途,危险万状,普陀之情景不易言宣,虽未如黄岩永康之烈,然二三年愈入愈深,直成入室操戈,喧宾夺主。而山上僧中无人头前办事者,又无道德学问见识。光系吃闲饭人,以彼既无能事之人,光亦不能为力。欲前途转好,非菩萨大显神通,则永世无望矣。祈与厚在居士说其所以,光事多不暇另函。

佛教的前途,危险万分,普陀山的情景不容易说明白,虽然没有如黄岩、永康那样惨烈,然而这二三年越陷越深,简直成了入室操戈,喧宾夺主。而山上的僧人中,没有一个在人前办事的人,又没有道德学问见识。我是吃闲饭的人,因为他们既没有能办事的人,我也不能助力。想要前途转好,若没有菩萨大显神通,就永远没有希望了。请对厚在居士说明其中的所以然,我的事情繁多没有时间另外再写信了。

 

< 学习笔记 >

[1]杭湖鱼事:民国十六年(1927年)春,杭州市政府以改善西湖水卫生为由,标卖西湖历代积累下来的放生鱼。适逢江浙两省缁素齐集上海,成立江浙佛教联合会,随即开会筹议救济办法。决议除集资承标迁放外,别无良策。下半年,杭州市公安局发出限期标卖广告后,江浙佛教联合会通函佛教缁素,并派孙嘉荣居士由沪赴杭,向市政府发出呈请,要求以8000洋元的价格购买湖鱼,鱼款分三期呈缴。黄涵之和顾显微居士请印光大师撰《赎迁西湖放生鱼募缘疏》,许止净居士代江浙佛教联合会撰《西湖放生募缘启》并刺血书写。

[2]作疏:即《赎迁西湖放生鱼募缘疏》。收录于文钞<三编・卷四>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