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代企觉居士赵希伊作)
自从佛法传入中国,历代皇帝,没有不崇敬信奉的。有的只是结下因缘种子,有的有所悟证,种种不一。寻求皇帝当中深入经藏,直达禅宗源头。证涅槃妙心,具足金刚正法眼藏。在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的闲暇,阐扬拈花直指之禅宗的,唯有清世宗雍正皇帝为第一。
如果不是法身大士,乘愿再来。手握权实不二的道柄,度脱轮回无依之众生的话。哪能做到如此呢?他的著述,乾隆藏中有《圆明居士语录》三卷。(圆明居士是清世宗的道号)其他的序跋传记,分散见于经论语录中。全都妙契佛心,暗合祖意。字字见谛,句句归宗。如同旋走在平盘上的珍珠,好似摩尼珍宝。凡是具正法眼的人,没有不佩服的。
在明朝末年,密云悟会大师门下,有一位名法藏,字汉月的弟子。天姿聪敏,我慢根深。大悟之后,想要成为千古独一无二的高人。从此妄立主见,写了《五宗原》,想让自己超迈一切。不知如来的心印,如清凉月。我慢乌云一起,就遮掩了月光。真如妙性,犹如太虚空。我慢尘土既然扬起,就染污了虚空之体。
种种的刻意修饰装扮,反而显示其狂妄悖逆。求上升反而坠落,卖弄机巧反成笨拙。密云大师,对五宗原这本书一再辟驳,但法藏与他的徒弟弘忍,执迷不返,一再维护这本书。他们(非但不知其过,)反而想要陵驾在密云大师之上,说自己是无师自悟,而密云大师只好将法脉源流传付给他。
五宗原中所有的言说,大多是虚构妄造,很少有实情。当时的法门知识,虽然知道他的不对,因为他的师父尚且不能奈何他,又加上法藏的门庭很是兴盛,士大夫大多成为他的外护。恐怕他们一旦辟驳,难免招来祸事,所以都不敢加以评论。
到了雍正十一年,清世宗雍正皇帝通读密云,法藏,弘忍等人的语录。认识到他们的知见错谬,摘录他们的私见邪说几十条,一条条的加以辨正。共计有十万多字,名为《御制拣魔辨异录》。将这本书刊印书册殿板,又命令续入乾隆大藏。希望能够去除邪说以匡正人心,振兴禅宗之风而阐明祖师法道。
到了雍正十三年,开工刊刻乾隆藏,而雍正皇帝随即就驾崩了。清高宗乾隆继位,因为日里万机,没有闲暇来提倡,竟导致没能续入藏经。而书册殿板,存在大内宫中,不容易流通。所以现今的博学多闻僧俗大家,都不知这本书的名字。
我的朋友子任,在光绪甲辰年,在京师的书肆中得到二部。将一部送给谛闲法师,希望他来倡导募资流通。将另外一本委托杨仁山寄到日本,续入弘教书院新印的藏经中。今年春天我想要朝拜洛伽山到了上海,遇到狄楚青居士。
我说:你喜好流通古德遗迹,为什么不将日本弘教藏经中的《拣魔辨异录》,加以刊板印行呢?这是清世宗雍正以佛教儒家的心法,为儒释两教,开启金刚正眼的大光明藏啊!
如果得以流通,不但参禅的人当下知道归趣。就是学宗孔孟之道而探究“诚明”幽深奥妙的人,也如同乘轮船遇到顺风,快速得以到达彼岸啊!
狄楚青居士说:我过去在京师的杂货摊上得到一部,藏在书箱中有好多年了。如果不是因您说起,几乎要错过(这件事)。即交付给印刷所,令依照原来样式石印一千部。令我写个序。我非常欢喜,于是忘了自己的浅陋,写下了其中隐没显现的机缘是如此这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