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复崔德振居士书(五)

(民国二十一)

一切众生,具有性德,殊少修德。今既发心学佛,是由性德,而起修德。虽有此心,若不竭诚尽敬修持,则修德不能大著,性德仍旧被烦恼恶业所障,不能显现。如日在云中,了不见其光相。

一切众生,具有性德,少有修德。今天既然发心学佛,就是由性德,而起修德。虽然有这个心,如果不竭尽诚心和恭敬来修持,那么修德便不能大为彰显,性德仍旧被烦恼恶业所障蔽,不能显现。如同太阳被遮蔽在乌云中,一点也看不见阳光。

故须振起精神,敦伦尽分,闲邪存诚,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,以行世善。又须竭诚尽敬,生信发愿,念佛求生西方,以修出世之法。

所以必须振奋精神,敦睦人伦、竭尽己分,防止邪念、心怀坦诚,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,来行世间善法。又必须竭尽诚心、竭尽恭敬,生起深信,发起切愿,念佛名号,求生西方,来修习出世间的大法。

世间学一材一艺,皆须振起全副精神,方能有成。今以具缚凡夫,即欲于现生中超凡入圣,了生脱死,可不奋发大志,打起精神而能得乎。

世间学习一样才能、一门技艺,都必须振奋起全副精神,才能有所成就。现今以具缚凡夫之身,就想在这一生中,超凡入圣,了生脱死,难道不是奋发大志,打起精神,才能成功吗?

德振之义,如是如是。倘能振拔,则名实相应。否则,有名无实,是自己不振拔之咎,非佛法之不能利人也。

你的法名德振,其意义就是如此。倘若能够振奋自拔,那么法名与实行就相应。否则,有法名,没有真实的行持,这是自己不能振奋自拔的过失,不是佛法不能利益人啊!

●(其二)既病将起,因蒙大士垂佑得瘳(chōu),理当认真郑重其事,修持此第一要著之净土法门,何又泛泛然问及不急之事。至于归结,亦不过与行人问路同一相状。

●(第二封信)既病将有起色,因为得蒙大士垂佑得以痊愈,应当认真郑重其事,修持这个第一要紧的净土法门,为何又泛泛然,问一些不急的事?归根结底来讲,也不过与行人问路是同一个样子。

知阁下之所言信者,乃皮毛之信。所言行者,乃游戏之行。使其真以此事为人生第一事,则蕴中发外之相,当可一览而知。

知道阁下所说的信,是皮毛肤浅的信。所说的行,是游戏法门的行。假使真的将求生西方当作人生的第一大事,那么蕴含在心中而显发在外的表相,应当可以一看就知道了。

阁下既有问,则为答复,有要求,亦为邮寄。然光老矣,精力不给,以后不得再来信,来则不复。一以无暇应酬,一以泛事无量故也。

阁下既然有疑问,就为你答复,有要求,也给你邮寄。然而我老了,精力不足,以后不要再来信,来了也不再回复。一是因为没有空暇来应酬,一是因为闲杂琐事非常多的缘故。

一,心经,乃撮要而译,故无证信序,与流通之文。而唐般若,共利言译本,与宋施护译本,则有之。

一、《心经》,是撮取大要而译的,所以没有证信序,与流通分的文字。而唐朝的三藏般若共利言法师的译本,与宋朝施护法师的译本,就有序分、流通分。

二,一切经咒,虽有佛说,菩萨说之不同,即菩萨所说,而经佛证明,均可称为佛说。汝以为佛弟子著(原问著系笔字之误)述,何藐视经咒之甚也。以此心诵经咒,则决无不可思议之感应矣。

二、一切经咒,虽然有佛说,与菩萨说的不同,即使是菩萨所说的,若经过佛陀的证明,都可以称为佛说。你以为是佛弟子著(原问的“著”是“笔”字的错写)述,为何藐视经咒这么严重呢?以这样的心来读诵经咒,则决无不可思议的感应啊!

三,修罗,此云非天,谓有天福而无天德。以其有福,故亦有列为善道者,以其瞋慢斗诤,故亦有列为恶道者,以其善恶罪福夹杂故也。世有信佛者,每每妄生己见,而怀疑谤。其人与而言之,则曰正信之士,夺而言之,亦可曰邪迷之人。

三、阿修罗,这里意译为非天,就是有天福而没有天德。因为他有福,所以也有将他列为善道的,因为他瞋恨傲慢斗诤,所以也有将他列为恶道的,因为阿修罗善恶罪福夹杂的缘故。世间有信佛的人,每每错妄地生起自己的见解,而来怀疑诽谤。这种人,说好听,是叫正信之人;说难听,也可以叫邪迷之人。

四,娑婆,是三千大千之总名。

四、娑婆,是三千大千世界的总名。

五,结跏(jiā)趺坐,先以右足安左䏶(bì)上,次以左足安右䏶上,名为跏趺。跏,本作加,谓两趺相加也。趺,即足背。然坐久则或可左右相调,非崖板常须如此也。若不能双结,则但以左足压右足而已,此亦名半加。

五、结跏趺坐,先将右脚背安放在左边大腿上,再将左脚背安放在右边大腿上,名为跏趺坐。“跏”,本来作“加”字,意思是两趺相加。趺,就是脚背。然而坐久了,可以左右脚相互调换,不能呆板地认为恒常必须如此。如果不能双结跏趺坐,那么只用左脚踝压住右脚踝,这也名为半加趺坐。(注:跏趺坐,现在常称为“双盘”。半跏趺,即“单盘”。)

六,高广大床,此系西域僧人行头陀行之绳床。吾国此法不行,但不宜坐贵重珍妙之床榻耳。此绳床,同今之马札子,用绳穿之,可开可合。高不过一尺六寸,广不过四尺。尺系周尺,比今尺小二寸。此床非睡眠之床,乃坐禅之床榻也。

六、高广大床,这是西域僧人行头陀行的绳床。我国不行此法,只是不适合坐贵重珍妙的床榻罢了。这个绳床,与现在的马札子相同,用绳子穿起来,可以打开,可以收合。高不超过一尺六寸,广不超过四尺。尺是周朝的尺,比今天的尺小了二寸。这个床不是用来睡眠的床,而是坐禅用的床榻。

七,唯有径路修行,此是教义,可按文会。依旧打之绕,此是宗意,须有悟处,方可彻知。曹鲁川,自命是通宗通教之大通家,尚错会其意。阁下即欲令示此义,诚所谓游戏而问。

七 、“唯有径路修行”,这是教义,可以按照文字来领会。“依旧打之绕”,这是宗门禅意,必须有开悟之处,才可以彻底明白。曹鲁川,自命是通达宗门教下的大通家,还错会其中的意思。阁下即刻想要令我开示其中的含义,实在是所谓的游戏而问。

阁下且放下一切闲知见,一心念佛,念到心佛双亡之后,自可发一大笑,完全了知。未到此时,若别人与说,亦不得而知。譬如已到含元殿,其殿中种种,悉皆备知。若为未到者说得纵明白,依旧是茫然不知。

阁下暂且放下一切无关紧要的知见,一心念佛,念到能念之心,与所念的佛号,双双亡寂之后,自然可以发出一声大笑,完全明白了知。不到这个时候,如果别人对你说,也没办法知道。譬如已经到了含元殿,殿中的种种情形,全都知道。如果为还没到过含元殿的人讲说,纵然说得非常明白,对方依旧是茫然不知。

宗家之语句,通是教人参的。若以文义会,不但不得其益,尚且以误为悟,其罪极大。即令真悟,尚去了生脱死,远之远矣。以彼唯仗自力,须大悟后,烦恼惑业断得净尽无余,方可了,否则,莫由而了。

禅宗的语句,全都是教人参究的。如果用文义来领会,不但得不到利益,还会以“误”为“悟”,这个罪过很大。即使真的开悟了,还距离了生脱死,远之又远啊!因为参禅唯仗自力,必须大彻大悟之后,烦恼惑业断得完全干净无余,才可以了生死。否则,没办法了生死。

念佛法门,若具真信切愿,念佛求生西方,则仗佛慈力,带业往生。阁下之根性,也只可学愚夫愚妇之修持。

念佛法门,如果具足真信切愿,念佛求生西方,那么仗佛慈力,带业往生。阁下的根性,也只可以学习愚夫愚妇的修持。

若妄效曹鲁川之身分,不但了生死无分,诚恐堕落三恶道为准程的。何以故,以未得谓得,未证谓证,因兹坏乱佛法,疑误众生故。

如果妄想效仿曹鲁川的身份,不但了生死没有份,只怕堕落三恶道是一定有把握的。为什么呢?以未得认为已得,未证而说已证,因此坏乱佛法,疑误众生的缘故。

八,文钞等寄一包来,若不嫌鄙陋,祈详阅而依行之,庶可不虚此生此遇矣。若以其不堪寓目,则转施与不具目者。以后只可与范九谈叙,不得与不慧通函,以无精神应酬故也。

八、《文钞》等书,寄一包给你,如果不嫌鄙陋,请详细阅读,依照而行,才可以不浪费这一生、这个因缘际遇啊!如果认为这些书,不堪过目,那么转施给不具眼(欢喜信受)的人。以后只可与费范九谈论叙说,不得与我通信,因为我没有精神应酬的缘故。

●(其三)世间事,有可以理论者,有宜以情论者。汝所说某人之事,固当以情论,不可固执常理而为断定也。

●(第三封信)世间之事,有可以从道理上来论的,有适合用人情来论的。你所说某人的事情,应当以人情来论,不可固执常理而来断定。

事既五年,亦无惧人见闻之虑。彼既以共某住为安,则只可任之。如其有真孝思,当代为礼佛忏悔,冀其觉悟,时往问候,劝其念佛,此以情感。如其艰难,不妨周济。资盗以粮,不可为喻。此系以母子之情为准,不能按常理为论。

事情既然已经五年了,也没有害怕他人见到、听到的顾虑。他母亲既然安心与某人共住,那么只好随任她。如果他有真的孝思,应当代母亲礼佛忏悔,希望母亲觉悟,时常前往问候,劝她念佛,这是以亲情来感化她。如果她的生活艰难,不妨周济钱粮。不可以用“资盗以粮”作为这件事的比喻。这是以母子的亲情作为准则,不能按照常理来讨论。

至于对某,亦不得竟作怨仇相视,敬而远之,方为合宜。男女虽异,心念是同。世有男子,家有妻妾,尚在外边与他人妇女相处,其子不能不以为父。

至于对(与母亲共住的)某人,也不得完全当作怨家仇敌来看待,敬而远之,方才合适。男女色身虽然不同,心念是相同的。世间有的男子,家中有妻妾,还在外边与他人妇女相处,他的儿子也不能不认他作父亲。

至于其父所爱之人,虽不能直认为母,然亦不可作怨仇视。以作怨仇视,即系怨仇其父也。又后或致有报怨行凶之举,故当敬而远之。

至于他父亲所爱的人,虽然不能够直接认作母亲,然而也不可视作怨家仇敌。因为视作怨家仇敌,就是怨仇他的父亲啊!后来或许导致又有报怨行凶的举动,所以应当敬而远之。

礼云,父母之所爱亦爱之,父母之所敬亦敬之,至于犬马尽然,而况于人乎。但不生分别,尽自己之孝思,则于天理,人情,佛法,均可无悖戾矣。

《礼记》中说:父母所爱的,我也爱;父母所敬的,我也敬。甚至犬马全都如此,何况是人呢?只要不生分别心,竭尽自己的孝思,那么对于天理、人情、佛法,都可以没有违逆了。

祈以此意,为其人说之,彼当能两全其孝思,而或可令亲生正信心,求生西方,以念佛为事也。但将往事作忘记,则情可日亲,而言当即听也。

请将这个意思,为那个人说,他应当能够两全其孝思,而或许可以令母亲生起正信心,求生西方,以念佛为事务啊!只要将往事当作忘记了,那么感情可以日渐亲近,而(母亲)马上就会听从他的话了。

令舅处,已令寄文钞,嘉言,统纪,安士,正信等,共一包去,今当为书寄去。汝前日之信亦收到。汝父母一向均有信心,今更当曲为劝谕,使彼信心增长,实为人子佛子之报本要义也。

你舅舅那里,已经让人寄去《文钞》、《嘉言录》、《历史感应统纪》、《安士全书》、《正信录》等书,共寄去一包,现今当写信寄去。你前天的信也收到了。你父母一向都有信心,现今更应当婉转加以劝导晓谕,使他们的信心增长,实在是作为人子、佛子的报恩的要义啊!

汝谓弥陀要解,辨体,及鸟音法利一段不明白,祈光解释。此种甚深理致,及各种教义,岂初心人即能了知乎。解释也要有几分明了方可。否则,要多少笔墨,方能令一一明白乎。

你说《弥陀要解》中的辨体,以及“鸟音法利”这一段不明白,请我解释。这种很深的义理,以及各种的教义,岂是初学人就能明了知道的?解释也要对方有几分明了,方才可以。否则,要花多少笔墨,才能令对方一一明白呢?

汝且一心念佛,过二三年,当自有明白之几。如急欲即明白,当请一部弥陀要解便蒙钞,息心看看,或可即知。或犹未能即知,以须久久煅炼方知也。

你暂且一心念佛,过二、三年,应当自然有明白的机会。如果急切想要马上明白,应当请一部《弥陀要解便蒙钞》,专心看看,或许可以立即了知。或许还不能立即了知,因此必须久久地锻炼,才能知道。

光于去年,即应许李圆净修清凉,峨眉,九华志。去年请许止净标其大致,其所修治,通归于光。一年多来,以信札及各冗繁,一部也未修好。前以尚不即排,故迟亦无碍。

我在去年,就答应李圆净修治《清凉山志》(清凉山即五台山)、《峨眉山志》、《九华山志》。去年请许止净标出其中的大概,其中所有的修治,全都归我来做。一年多来,因为信件以及各种繁杂的事务,一部也没有修好。以前因为还没有开始排印,所以迟了也没有妨碍。

今清凉志已排,而修只一半,每每十余日不暇一理。以故今决拒绝一切应酬以为此,否则,两失其益。

现今《清凉山志》已经开始排印,却只修治到一半,常常十多天都没有空暇来继续整理。所以,如今决定拒绝一切应酬,来专门做这件事,否则,两方面都失去利益。

以后无论何事何人,皆勿来信,来亦不复。否则,此事逼极,则难得如法。流传世间名山志,好将就了事乎。祈以此话,与一切相知说之,亦勿介绍人来皈依。

以后无论什么事、什么人,都不要来信,来了也不回。否则,这件事逼得太急,就很难得以如法。流传世间的名山志,能够将就敷衍了事吗?请将这句话,对一切相知的人说,也不要介绍人来皈依。

●(其四)此女生是讨债,死是偿债,可无疑者。然溺人之处,常有人溺,即所谓求替死鬼者。当于其处,立一木标,上用极厚白洋铁板,刻南无阿弥陀佛六字。字要大,要看得远,要能经久,可息此祸。以刻此字之人之慈心,感佛之慈光加被,以后决保无有此祸。即此可见佛慈悲力,不可思议。

●(第四封信)这个女孩出生是讨债,死了是还债,是确凿无疑的。然而淹死人的地方,常常有人被淹死,就是所谓的求替死鬼。应当在那个地方,树立一个木标,上面用极厚的白洋铁板,刻上“南无阿弥陀佛”六个字。字要大,要很远就能看见,要能经久,可以平息这个祸患。以刻这些字的人的慈心,感通佛陀的慈光加被,以后决定保证没有这个祸患。即此可见,佛陀的慈悲力,不可思议。

荐亡之法,唯念佛最为第一。现世之施食,皆场面而已,固不如求念佛僧夜放蒙山,为有实益。

超荐亡人的方法,唯有念佛,最为第一。现在世间的施食,都是做个场面罢了,还不如求念佛僧,夜晚放蒙山,为有真实利益。

道家之经忏法事,通窃取佛法中之名义而杜撰之。僧之施食,尚难得真益。道之会食,岂即能度亡乎。不过借此以欺人而已。既是被怨鬼携去,约事似屈,约因则非屈。

道家的经忏法事,全都是窃取佛法中的名义而加以杜撰的。僧人的施食,尚且很难得到真实利益,道士的会食,怎么立即就能超度亡灵呢?不过是借用这个法事,来欺骗人罢了。既然是被怨鬼带走,从事情上看,好像是屈死;从原因上来说,就不是屈死。

至籖(qiān)之所示,何可执定,以事有万变,籖止若干。即乩语尚有时不应,况籖诗乎。汝夫妇置女于河边而归,女溺死,则有过。彼在家中,竟自往河死,汝自谓有过,则成痴话矣。

至于籖诗中所显示的,怎么可以执着一定,因为事情是千变万化的,籖只有那么多。即使是乩语,还有时候不相应,何况是籖诗呢?你们夫妇如果将女儿放在河边,自己回家,女儿淹死了,那么你们做父母的是有过失的。而女儿是在家里,竟然自己走到河中淹死了,你说自己有过失,就成痴话了。

甚矣,怨之不可结也。前生结之,来生受报,彼鬼岂无因而拉此女入河乎,可以知因果之永无或失也。

很厉害啊,怨家不可以结啊!前生结冤,来生受报,那个鬼难道无缘无故,就拉这个女孩入河吗?可以知道,因果是永远不会错误遗失的。

●(其五)佛法圆通无碍,密宗固有不经阿阇黎传授者,则为盗法,此乃极其尊法之意,非令永断密宗之谓。若依汝说,未受三昧耶戒,不可念蒙山施食。何但蒙山施食,即一切咒皆不可念,以未经阿阇黎传授故。

●(第五封信)佛法圆通无碍,密宗固然有不经过阿阇黎传授而学习的,就成为盗法了,这是极为尊重这个法的意思,并不是要永远断绝密宗的说法。如果依你所说,没有受三昧耶戒,就不可以念蒙山施食。那么何只是蒙山施食,就是一切咒都不可以念了,因为没有经过阿阇黎传授的缘故。

然自古至今,普通人念大悲,准提各咒,有感应者甚多。乃至儒者由碑帖而知有心经,病疟而力疾念之,疟鬼即退。若如汝说,当疟鬼更为得势矣。

然而从古至今,普通人念大悲咒,准提咒等各种咒,有感应的人很多。乃至儒学人,由于书法碑帖而知道有《心经》,生了疟疾而撑着病体来努力念《心经》,疟鬼就退走了。如果像你所说的盗法,疟鬼应当更加得势了。

今为汝说一喻,譬如盛德君子,以身率物,一乡之人,听其指挥,悉皆安分守己。其人之以身率物,胜于官府之发号施令,切不可以其德化胜于官府,即效官府发号施令,则人皆以为反叛矣。但自修持则有益,若自僭(jiàn)冒[1]则有罪。

现今为你说一个比喻,譬如有道德的君子,以身作则,做大家的榜样,一乡的人民,听他的指挥,全都安分守己。这个人的以身作则,胜过官府的发号施令,千万不可因为他的道德教化胜过官府,就仿效官府来发号施令,那么人们都认为他要反叛了。只是自己修持,就有利益,如果自己僭冒,就有罪过。

如此,则不至断灭密宗,亦不至破坏密宗矣。今人多多是以凡夫情见说佛法,故致遍地皆成荆棘,无处可下足行走矣。

如此,就不至于断灭密宗,也不至于破坏密宗了。现今的人大多都是以凡夫情见来宣说佛法,所以导致遍地都成为荆棘,没有地方可以下脚行走了。

僭冒者,谓妄充阿阇黎也。作法何碍,画梵字作观,均可照仪轨,但不可自命为已得灌顶之阿阇黎耳。彼能知此义,则光之喻更为明了矣。今人学佛,皆是瞎用心,弄成法法互碍,一法不成了,可叹之至。

僭冒的人,就是妄充阿阇黎的人。作法有什么妨碍,画梵字作观想,都可以按照仪轨,只是不可以自命为已得灌顶的阿阇黎罢了。他能知道这个义理,那么我的比喻就更为明了了。现今的人学佛,都是瞎用心,弄成法法互相障碍,一法都不能成立了,真是可叹到了极点。

 

< 学习笔记 >

[1]僭冒:不守本分,冒犯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