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民国十八)
我私下认为,具缚凡夫,以迷惑杂染为受生的根本;法身大士,以慈悲智慧为应化的根源。所以我们的文殊师利菩萨,道证福慧两足,德超十地菩萨,久远劫前已经成就正等正觉,安住在常寂光净土。
但是由于悲愿宏深,所以不动真际,现身尘刹,在此娑婆世界,示现作菩萨,以大智慧力,辅助本师释迦牟尼佛。菩萨应化的胜迹,在清凉山(即五台山),《华严经》中,也预先宣说过,所以佛法流传到东土之后,随即就开五台山为文殊师利菩萨应化的道场。
从此以后,历代都有高僧大德,宏扬法化,利益群萌,从汉朝到现在,相续不绝。到了明朝成化年间,有孤月净澄禅师,禅定与念佛的功夫,都登峰造极,五台山的道风德声因此大振。
代惠王朱成炼,以师礼相待,在华严谷建寺,来供奉大师。请明宪宗敕赐寺额为“碧山普济禅寺”,法道大兴,宗风大振。
清朝初年,蕴证如壁禅师,住持此寺,一直被国王大臣所尊敬,在康熙初年,改寺额为“护国寺”。到了清末,才智卓越的人都去世了,寺院的建筑非常凋敝。
在光绪三十二年(1906),乘参、恒修二位法师,来五台山朝台,见各个台顶,只有石室,绝无僧人居住。凡是朝台的人,渴了不能饮水,饿了不能吃饭,累了没有休息的地方。于是发下大心,在北台顶,修建了一座茅篷,名为“广济”,专门为朝台的人,来作为一处歇息饮食的地方,随分随力地与大众结缘,来利益一切中外的僧人居士。
民国纪元之后,碧山寺的僧人,没有施主的支持,于是把田产典当、抵押殆尽了。乘参、恒修、果定,入了碧山寺籍,称为东房。乘参更名为昌乘,恒修更名为昌恒,果定更名为隆果,这就是所谓的接法成就。
因此,他们尽力募化,来维持道场,建设广济茅篷,接待十方僧众,竭力供养。从此以后,春季就打念佛七,夏季就讲经,秋冬二季就坐香打静七,来竭尽自己的本分,而祝祷国家太平、人民安乐。
添加修建了禅堂寮舍,打算恢复寺院的旧制,永续祖师的慧灯。民国七年(1918),募化资金赎回了东西两院的房屋土地。民国九年(1920),赎回了光明寺村莜麦租四十石,来作为供养僧众的道粮。民国九、十(1921)两年,乘参、恒修二位法师,相继圆寂。
接法门人果定,遵从师父的遗命,努力维持。承蒙诸大护法,诸山长老,赞助之力,添加修建寮舍三十多间。印补《大藏经》,栽种树木。修筑水渠,从光明寺村,一直灌到碧山寺内。
修理河道石坝,来防止洪水冲淹而损坏庄稼。南北诸山,诸大居士,都认为碧山寺既然成为十方常住,理应得到大家的赞成,呈文给政府,公示备案,以期永久不会改变。于是大家推选马冀平、汪大燮为代表。谛闲法师,以及上海佛教维持会的程雪楼等人,写信请求山西督办阎锡山维持。
于是总参议长赵戴文,委托山西佛教会会长力宏和尚,同会员等人,在民国十六年(1927)五月来五台山。邀请本山僧众的正副会长、区长、商会会长,十大诸山,僧俗名流。
共同协商议定:碧山寺负债累累,后起无人,由东房的广济茅篷,代还债务一万七千七百多圆。碧山寺所有的殿房田地,永远归属十方常住。不许再收徒弟,以免丧失祖德而侮辱佛门。
在民国十七年(1928)七月二十九日,应当同大众,还清隆福所欠的外债银洋一万七千七百多圆。隆福以前所抵押出的红契约据,一并收回保存。
山西省佛教会,代为呈请省政府、县政府,备案公示,使得大众全都知道碧山寺,永远成为十方常住,从此专心办道,修持净业。我们将会见到狮子窟中,没有其他的野兽;栴檀林里,永远杜绝恶臭的伊兰。
努力继承孤月禅师的道法,用来慰藉文殊大士的悲心。那么一切僧俗赞助成全的一番苦心,就不白费了。凡是住在此寺的僧人,各自应该努力修行。
[1]碧山寺:按照佛教的规定,十方院是专为招待游方僧人设立的寺院。“十方丛林,不准剃度”,任何人也不得把它攫为私家寺院。1935年,长期住在碧山寺的隆福师徒等人,自恃住寺日久,人多势众,企图改变碧山寺“十方禅寺”的性质,把这座颇负盛名的十方丛林变成他的子孙庙。为此,以广慧和尚为代表的住院十方僧与之展开了激烈的斗争。全国佛教界代表和政府代表也专门召开会议,与会者一致批评隆福的错误行为,并出于对同道者的友情,凑钱给隆福师徒,让他们离开碧山寺去另建道场。碧山寺的事情竟然引起全国佛教界和有关方面的如此关注,由此可以知道碧山寺在全国的影响和地位。
[2]伊兰:亦作“伊罗”。树名。花可爱,气味恶臭及四十里。多以伊兰喻烦恼,以旃檀之妙香比菩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