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亚伯居士,湖北阳新人。天姿非常好,幼年入学,就和组织武昌起义的诸位仁人志士,极力提倡革命。清政府严禁,于是流亡国外,遍游欧美各地,与孙(中山)总理诸位革命者互相提携。
到了民国十一年,居士就不再过问国事,隐居上海。继而在昆山购置产业并安家。后来接受张纯一居士的劝说,信向佛法,遍读大乘各种经论。
到了民国十八、九年,亲近印公老人以后,和(德森)也非常相契。逢人必用佛法相劝,提倡宣传,有很大的影响力。法门的各种事务,都尽力护持,不避忌讳,也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。
(德森)护持江西寺产各种事情时,都得到了他不少帮助。而且轻财重义、清高坦白,不与人争权夺利,这也是现代人所罕有的。可惜他做事都很草率,不依成规,以致各种善行大多成为游戏。所以,只能种下远因,今生很难得到真实的利益。
平日里自命为身心两强的英雄,期望自己能活到一百二十岁。怎奈因为年轻时嫖妓(这是他自己经常高声对众人发露的),损伤过度,身体已是外强中干,所以晚年也常常生病。
民国二十六年秋,患了轻微的腹泻,医治即将痊愈,仍一再和(德森)通信约定日期,来苏州礼觐印公老人,借机会说说心里话。
可是哪知道,在约定日期的前一天晚上,他忽然患上了霍乱。到了约定日期,约好的同伴去邀他起程,却见到他快要死了。不到一小时,就奄然长逝。终年六十二岁,仅活到他所期望年岁的一半,时间是八月二十五日的正午。
他平时所说的一切世间、出世间各种事业,都成了画饼。这个例子就是游戏法门,今生很难得到真实利益的铁证。修净业的人,对于像他这样不依成规的一切行为,一定要彻底戒除。
彭守拙居士,江西南昌人。民国十八年,特地来上海选聘能做素食的厨师,回到南昌办素食馆。因为他到太平寺礼觐印公老人,所以才开始和(德森)认识。
后来他又在佑民寺,办佛经流通处。由于他做事认真,得到各位居士的信任,所以两个流通处的事务,都归他经营料理。对于法门中的事,跟随在出家、在家诸位高僧、大德之后,护持提倡,都竭尽心力。
(德森)护持江西寺产各种事情时,大多由他设法帮助,得到的益处也很多。但是因为他儿女较多,家里没有固定的产业,所以维持家计,很是辛劳。自己修持功课,虽然不能够不间断,但也不肯轻易放过。
年纪五十多岁时,因为积劳身弱,以致常常生病。到了民国二十七年七月间,预知时至,先对家人说定了往生日期。日期来到时,家人围绕他助念佛号,居士也正念分明,在大众念佛声中,安详西逝。
因为他恭敬三宝,事事都依许止净为师,听说往生时的瑞相,也和许止净居士相近(只是在听说时没有作笔记,所以还有许多情形,不能详尽叙述)。
查宾臣居士,江西九江人。一向经商,家道小康。热心公益,乐善好施,地方上的慈善事业,他都慷慨帮助成就,曾经做过九江莲社副社长。
民国二十四年,(德森)经过九江,初次见面,就承蒙居士特别优待。民国二十五年,朝礼普陀山,来到苏州,相识更深了。
民国二十八年春,避难住在赣州。辗转迁徙中,仍然一心奉佛,几次和(德森)通信,简要协商法门中的事情。到了民国二十九年正月,不幸飞机轰炸赣州城,炸弹落到了住所附近,被惊吓中风。接着又患上了脑膜炎急症,在二月二十一日申时(下午3-5点)逝世。
因为他平日深信净土,向来都有修持,加上家中眷属也稍微知道一些临终要义。所以,虽然患急病命终,但是仍然能心存正念,毫无昏迷阻碍念佛的现象,连声称念阿弥陀佛,闭目安然而逝。
这种情况,按照经教中所说,非常具备往生西方的瑞象。也是由于平时的善行都依成规,并且大多和净业相契合才感应到的。
再说明一下,这三位居士,都已经皈依在印公老人座下,执弟子礼。三人对于许止净居士的修行,没有不同声赞扬的。但是区别就在于,彭、查两位居士,一切行为,大多以二老为榜样。即使力量有所不及,自己也知道惭愧,不敢放逸,所以往生的结果也都差不多。
而曹居士的口头称颂,比起彭、查来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只是自己的行动,却大多近于草率,很少能够落实。加上平素不仅没有如法礼拜、持诵的定课,而且还随着自己的心行来做,却称自己在“念佛”,所以(对他往生的)结果也完全没有影响。(译者按:虽念佛,但草率不认真,故没能往生。)
这足以证明,佛法贵在真实修行,并不是口头上能了事的。人们修持的功夫不会白白被丢弃,果报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得到。(德森)书写这些例子用来自警,同时也是对一切有相同毛病之人的告诫。
[1]曹亚伯:原名茂瑞。中国近代民主革命家。追随孙中山先生,为同盟会员,参加武昌起义、倒袁、北伐,后归依印光大师。为掩护革命,曾入基督教,洗礼名亚伯。
[2]髫龄:指幼年,三四岁至八九岁的儿童。
[3]入泮:中国古代的学童入学仪式。泮,古代学宫前有泮水,故称学校为泮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