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去年因为处理刻经的事,所以在七月二十六日,下普陀山前往扬州。顺便到上海、苏州、南京,到了九月初五,由扬州回到上海。
友人邀请我去杭州,由杭州回到上海。因为缩小排印《安士全书》的缘故,又耽搁了几天,到了二十四日,才回到法雨寺。见到阁下所寄七月二十六、二十七日的二封信,以及《坛经》,《天乐鸣空》二本书。
因为一个多月,没有在普陀山,外面的信件很多,一时不能全部回复。到了十月初三日,才回复阁下的信,又寄上商务书馆所印的《文钞》五部,新刻的《刻藏缘起》一本,作一包邮寄,想必已经寄到贵府了。
《安士全书》,是天下古今善书中最好的。光绪七年(1881)张凤篪先生的父亲,溥斋先生张守恩,刻于扬州藏经院。这个木刻板的笔画过于细小,所以没经过多少次印刷,字迹便模糊了,加上错讹的地方很多。
我在十多年前,早就想要另外刻印,为这本书做了仔细的校定。到了民国七年(1918),得到友人刘芹浦出资,这个志愿方才圆满。民国八年,才刻成出书。一二年来,印刷了二三千部。
去年秋天,友人因为世道人心已陷溺到极点,所以天灾人祸,频频发生,劝我缩成小字排印《安土全书》,普遍流布,来作为挽回劫运的方法。我于是不顾浅陋,为此提倡。
承蒙政商各界的赞助,到腊月,一共已有二万部的印资。十七日,接到重庆佛学社章程,知道佛源老法师被官府士绅推出,在长安寺弘扬法化。因此写信给佛源老和尚,请他转告当道官员士绅,将《安士全书》印一万多部。
四川省每个县,各分送一百部,比起在一个地方讲演,所获的利益更为广大。因为这本书浅理深义全都俱备,真谛俗谛一并诠释,深根的人,见到深理;浅根的人,见到浅理,绝对没有一人不能领会,不能得到利益的。
又恐怕重庆这个地方,或许因为费用巨大,难以全部任资助印,又给阁下写信。请阁下告知成都执政的官员士绅,协助成就共襄胜举,那么八、九千元,就不至于吃力了。
今年正月初七,接到了《片香集》,因为杂务烦琐,大略翻阅了少部分,于是便放下了。到了十九日,方才接到阁下寄来《片香集》的信,才知道阁下已经在重庆佛学社。
你说八月已经出门,那么我十月写的信与寄的书,应当已在你家中,还有腊月的信,应当一并要来看一看。我的这个举动,方法比较严明,绝对没有弊病和漏洞。
倘若阁下不认为我狂妄悖谬,请对领导者说明,请他想办法广泛流布,也未尝不是国民的福祉。即使不能每县一百部,减少数量也无妨,请详细观看章程办法,自然知道,此处不再多说。
《片香集》既然想要令名人来核实验证,期望流通,似乎不应该只用一本展转传看。我的视力不好,不能多看,立即寄给徐蔚如(名文霨)。至于李证刚居士(名翊灼),应该另外再寄一本。
李证刚没有与我通过信,他的住处我知道,是在:江西省南昌府松柏巷刘园临川李宅。刘洙源的文理很深,看张君的生平事迹,非常感动钦佩。
四川既然有高人,又为之提倡,实在是四川人民的幸运,也属于法道的幸运。至于弘法这件事,应当观察时机。在国家太平,人心淳善的时候,应该大部分依照实际情况,正式弘化。
在这惨无天日的时代,应当先以因果报应,生死轮回等事理,化导民众的刚强个性,旁攻侧击,触动民众的良心。知道有所禁戒之后,再用正式弘化,方才是独一无二的方法。(元月二十一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