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复谢慧霖居士书二十

汝谓川中危险,欲来苏州,然须知甚难。所言筹六七千以作全家过活之资,而自不能带,带则更恐有意外之危险,汇则百元须三十多元之汇费,此亏岂吃得起。

你说四川中部危险,想来苏州,然而须知这样很难。你说筹集了六、七千元,作为全家生活的用费,而自己不能带,如带在身上就更恐有意外的危险。邮汇,一百元须要三十多元的汇费,这样的亏哪里吃得起。

现在苏州似乎安靖,倘东西洋战事一起,则上海及近海之地,均成彼等水陆战地,则苏州之危,危于成都矣。此光臆度之见,究莫能知后来之吉凶若何。

现在苏州似乎安宁,但如果太平洋战争一旦爆发,那么上海以及靠近海边的地区,都将成为他们的水陆战地,这时苏州的危险,会超过成都。这是我的臆测,毕竟无法预知以后的吉凶如何。

唯汇水太大,此固人所共知者。祈至诚念观音一日,拈阄问其进止,或吉或凶,再做道理。

只是汇费太大,这是人人都知道的。请至诚念观世音菩萨一天,拈阄询问进退,或吉或凶,再做道理。

五台志排好六七成。峨志尚未理好。五台志排完,即可接排,或可年内了手。九华志定在明年夏秋间。灵岩志亦当为彼修辑。

《五台山志》排好了六七成。《峨嵋山志》还没有整理好。《五台山志》排完,就可以接着排《峨嵋山志》,或许可以在年内了结。《九华山志》定在明年夏秋之间。《灵岩山志》也应当为他们修订编辑。

毕则便离报国,远隐于人不及知之地,以终余年。报国非我所有,不过作客暂寓耳。

完毕了,就离开报国寺,远远隐居到他人不知道的地方,来过完剩余的岁月。报国寺非我所有,我不过是作为客人,暂时寄居罢了。

人心通坏了。当权者倚势虐民,剥民脂膏,以助洋人之富,此心不知何所取益,无他,自私自利之心重,卒至自害害人,同归于尽。

人心通通坏了。当权的人仗势虐待人民,搜刮民脂民膏,来帮助洋人致富,这样的心不知道有什么利益,没有别的原因,就是自私自利的心太重,最终导致害自己、害别人,同归于尽。

此之祸根,由程朱破斥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事理,谓为佛以此骗愚夫妇信奉其教耳,实无其事,以人死之后,形既朽灭,神亦飘散,纵有剉烧舂磨,将何所施,又有何者复托生乎。

这个祸根,由二程(程颢、程颐)、朱熹破斥三世因果、六道轮回的事理引起,认为佛法以此欺骗愚夫愚妇,来信奉佛教,实际上没有这回事,因为人死之后,身形既然腐朽灭绝,神识也就飘散了,即使有地狱的剉烧舂磨,将对谁来施用,又能有什么再来托生呢?

此语大开一肆无忌惮之端。彼唯知教人尽谊尽分,正心诚意,而复将督责人不得不正心诚意,尽谊尽分之权,完全毁灭。

这些话语大开肆无忌惮之端。他们只知道教人尽道谊、尽本分,正心诚意,而又将督责人们不得不正心诚意,尽道谊、尽本分之道,完全毁灭。

后之学者袭取其谬,欲得纯儒正学之名,致治身治国之法,皆成枝末,了无根本。及乎欧风一至,则完全通身担荷,其弊而更加甚焉。

后来的学者沿袭取用他们的错谬,想要得到纯儒正学的名声,导致修养自身,治理国家的方法,都成为了枝末,没有了根本。等到欧风一到,就完全通身担荷跟从,这样的弊病就更厉害了。

所以现今事事皆是作伪,即如近世道学张凤篪,其父艰难困苦,竭一二年之力,以刻安士全书,彼无一语及之。此盖受宋人唱高调之毒者。

所以现在,什么事都作假,即使像近世的理学先生张凤篪,他父亲艰难困苦,竭尽一二年的力量,刻《安士全书》,他也没有一句话提到这件事。这大概就是受到宋朝理学唱高调毒害的结果。

凤篪笃实君子尚如此,其他浇薄奸伪之流,则又何能挂齿乎。人心全死,国何能存。所幸者尚有一句南无阿弥陀佛,及南无观世音菩萨,当死生守之,庶不至来生并天地父母之名字不闻也。若不决定求生西方,来生便成禽兽人矣。何胜叹哉。(九月十五)

张凤篪这位忠诚老实的君子尚且如此,其他浇薄奸伪之类的人,又何足挂齿呢?人心全部死亡,国家如何能幸存?所庆幸的,还有一句“南无阿弥陀佛”,以及“南无观世音菩萨”,应当死活都要牢牢守住,才不至于,来生连天地父母的名字都听不到了!如果不决定求生西方,来生就成为禽兽人了。不胜感叹啊!(九月十五日)

谨按,慧霖奉到此谕,全家斋戒敬诵观世音圣号一日,然后在佛前拈阄,连拈三次,皆为留成都吉,遂罢东下之议也。

谨按,谢慧霖收到这封信,全家斋戒,敬诵观世音圣号一天,然后在佛前拈阄,连拈三次,都是“留成都,吉”,于是打消东下的想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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