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佐的死,是由他父母、祖母所致。他们家生了这个聪颖的儿子,却不告诉他保身寡欲之道,早早为他娶妻。然而又不说节欲的好处,纵欲的害处。他们二个青年人,只知道纵欲求乐,不知道这是加速死亡。等到已经得了病,还不让他的妻子回南京。以致得了一年多的大病,最终死亡。临死前,见到他的妻子,还在动欲念,所以咬手指来伏灭自己的淫欲心。
天下这种事极多,暂且讲述二件事。一位弟子家中贫苦,父亲早死,他学做生意,为人资质淳朴厚实,十五六岁就娶了妻子,人已纵欲受伤。起先在绸缎店管帐,他的朋友让他住到普陀山法雨寺,调养了几个月,身体已经强健。
他母亲与介绍到寺院的人吵闹,恐怕他出家,拉着绸缎店老板和他的岳父,来叫他回去。我对来人说,回去是可以,应当让他的妻子常住娘家,身体还没有大复原的时候,不可相见。这种人是最不知事务的,完全不依我所说,仍然让他在店中管帐。
我前往上海,到了他的店铺中(店老板也是个善人,一向认识),看见他面色光润,知道他还能节制。后来我回普陀山,到了南京,看见他面色大变,问他回去过吗?他说,到家只住了四天。已经与未回去时的相貌,如天地悬殊了,后来竟然死掉了。这个孩子文字还算通顺,如果不是他母亲硬作主张,应当不至于早夭。
还有一位皈依弟子的儿子,他岳父也皈依了,这个人很聪明,英文很好,因为不知节欲,得了病,要前往杭州西湖,说:“我一到西湖,病应当就会好一半。”他父母不知道他是不敢见到妻子,不许他去。他又要去医院,因此送他到医院,还令他妻子常去看他,最后竟然死在医院里了。
他岳父对我说这件事,我说,你们真是痴人,以致他想不死,却非要让他死。可惜他没有明说不敢见妻子,见到妻子,就动念失精。
慧佐到临死前,见到妻子咬手指,你认做是讨厌,这不是他的真实情感,而是克制欲念罢了。至于死的时候,得到了大家助念的力量,他自己一向就有信心,所以致使死后相貌变得光华润泽。于是知道佛力、法力、众生心力,都不可思议。众生心力,不承佛力、法力不能发现。由于承籍佛力、法力得以发现,所以有这些现象。
后世子弟越是聪明,淫欲心就越重,情窦若未开,不可告诉他们。情窦若已开,不对他们讲说保身寡欲之道,或许导致手淫、邪淫,还有已娶妻者,忘身纵欲,都在所难免。对于男孩子,父亲与老师应当对他说明。对于女孩子,母亲应当对她说明。假使慧佐的妻子知道这个道理,何至于一病一年多就死了。
古时候,国家还以令人节欲作为政令。现今则是病得都快死了,还不让他们分隔开。这就是为什么冤枉而死亡的青年人,不知道有多少的原因。而一概都归于命,命哪里有让他去贪色无厌呢?慧佐的死是冤枉而死的(如果他的父母早早给他训导教诲,深知其利害,断然不至于早死,所以说他是冤枉而死)。
慧佐的往生西方,乃是侥幸。如果没有众人助念,那么由淫欲而死的人,纵然不堕落三恶道,也难免不堕女身以及娼妓身。由于大家助念,承佛慈力,得到这个结果。
这个孩子的事不必发表出来。如果想要发表,必须依照我所说保身节欲的意思,合起来说明(不必完全依照原文,只要依照其中的意思)。那么对于为人父母的,以及诸位年青人有所感触启发,也显示佛力、法力、众生心力三者均不可思议。
助念用手掌术,不如用心观,以后不必提倡这种方法。此法,我先前见到一位弟子,依兴慈法师而立这种方法。后来四川的慧定法师将他所著的《应用唯识学决定生净土论》寄给我,才知道兴慈法师是依慧定法师所说而立的这个方法。我认为佛号功德,不可思议。舍弃大众的助念,依仗一个人双手运作唤佛,这是轻视佛号,重视手掌术,不足以作为法则。请不要作一些奇异的说法,致使无知的人,相继而学,舍本逐末。(十一月二十一日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