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到来信，知道你父亲有很多灵感事迹，非常钦佩。如果在受法的时候，菩萨与天龙八部全都示现。还有密宗的禁戒，不许宣传的各种妙境。这些难道是为了向素奉基督教的人委婉示现的吗？如果依照这个义理来判断，必定有所证明。如果没有要证明的，圣人绝对不会轻易虚妄的应现。
至于说《起信论》的见应化身，这是念佛人的临终之相。因为未破无明，所见的都是应化身。报身、法身，不是其善根所能见到的境界。
至于在普陀山梵音洞见到的显相，这是曲令众生增长信心。人人都见到，不可引以为例。若引以为例，那么就会导致一切人，都依此来制造谣言。
五台山的文殊菩萨，很多古人都见到了。然而这都是有大因缘的人，或有很深的修行功夫的人。见了就必会有所悟解和证入。
印光我，在光绪十二年朝拜五台山。先在北京琉璃厂到处寻求《清凉山志》，只得到一部，天天阅读。因为天冷，至三月初，才到五台山。
在山上住了四十多天，看到来朝拜山的人，大多说见到了文殊菩萨，其实很少有真实修行的人。所以知道那些朝山的说“见”，都是附和古人的见闻来自我吹嘘的。
假如他们果真见到了，那么这些人肯定与那些随波逐流、虚度光阴的人有着真金与矿铜的差别。否则就是文殊菩萨不自重，而轻易示现，为的是什么事呢？
理即佛，指一切众生本有理体，并非指背尘合觉而言。如果单指背尘合觉，便是名字即佛了。某人说的入定则与毗卢遮那佛相同，出定仍然是凡夫，是不知道惭愧，说大妄语骗人。
假使他真与毗卢遮那佛相同，断然不至于出定后仍是凡夫。他因为想以密宗来压人，却不知我纵然不了解密宗，难道会不知道是非，而就可笼络吗？
你父亲一生的灵感很多，即使在千百里之外的人听到，也必当生起信心。何况你母亲去世时，金台示现瑞相。而且还回报你们兄弟和诸位媳妇。如果还不生起信心，也可说刚强不屈到极点了。
你父母在生和死后，都有超凡入圣的事迹。你不在此大利益处生感激之心，反而在家道贫富上计较。
说什么信奉基督教富有，信奉佛教贫穷，因此不生信心，这是和见到能随人心意而雨下珍宝的摩尼宝珠，仍然轻视此珠，而去珍视鱼眼，以为是至上的宝珠，没有什么区别。
丧心病狂，到了如此地步。以致于劳你母亲又为你现身，才稍微停止毁谤。真可以说是女人舌头长，是惹事的祸根，辜负了佛恩，辜负了母恩呀！
逆境困苦的状况虽然让人厌恶，然而要成就道业，还需要赖此来警觉。否则每日奔驰在声色货利的场合，哪有时间顾及自己本有的佛性，而急切地想要得到亲证，来得到其受用呢。
众生的生死不能了，都是因为有“我”。假使他没有“我”，那么贪嗔痴，杀盗淫，从何而起呢？由于妄认此四大假合的“我”，便将常乐我净四德的真“我”，全体埋没了。
这是所以世道人心，日趋日下。杀人遍满乡野遍满城镇，而不生怜悯体恤之心，都是由于为“我”的缘故。我是直心肠的人，不能不对你说实话。（乙丑<1925>十月二十六日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