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接到信,以及《观世音经》,大著《佛学词典》,非常感激,谢谢。但因为字迹太小,不能详细阅读,只能略微阅读其中的序文与凡例数条而已。如河神望大海,只能浩然长叹。自己惭愧孤陋寡闻,空在佛门,没有一点利益,无比感慨惭愧。
现有恳求之人,奉化的孙玉仙居士,近来对于佛学颇生信心归向。因为弥勒菩萨示迹在奉化,更迫切想要流通菩萨的事迹,希望启发一切人的信心。前年刻出《锡六环》一书,是他的先祖所著。去年春天来普陀山,送我一部,我看后,发现其中所说的,都是以凡夫知见来测度,绝对不知道佛法的所以然,以及弥勒菩萨的所以然。而且用意措词,如同俚俗,谬妄亵渎,令人痛心悲悼。我详细陈述其中的弊病,说这本书如果流通,对于其先祖,对于佛法,对于众生,都无益而且有损,请他不要流通。
他经我一说,就立刻劈掉了刻板,后来便刻了《弥勒传》。这本书很好,他在春初,就寄给我,说在傅大士道场,得到《傅大士语录》,也想要刻板流通。我曾经看过兴慈法师令他的皈依弟子所刻《傅大士语录》的本子,其中的错讹,非常的多,怕是这个刻板,因此问他是不是?他就将所刻的书寄来,是石印的书,比兴慈法师所刻的本子,错误更多,因此令他暂缓刻板。
我前年劝兴慈法师另外再刻,他也答应了,他如果刻,那么这个本子不刻也可以,如果要刻,就照兴慈法师这次的刻本,或许错误少一些。孙玉仙又说,《傅大士碑记》,是陈朝的徐陵所作,文深义奥,读者大多不理解,让我恳求阁下为之详细注解,那么一切读者,更能发菩提心,才可现生往生西方,将来预入龙华胜会。
我说注解的时候,必须详细看《傅大士语录》,才知道原因由来以及事迹,还有其中提倡的大略。现在所刻的本子,错误很多,如果不详细察看,难免或许导致错误。等到兴慈法师第二次刻出这本书,然后再作注解,一则省心力,二则无讹谬,才可引证准确,开人正眼。他的心情很殷切,昨天又写信来,想马上做成这件事,以期与《傅大士语录》,和《弥勒传》共同印行。
让我给阁下写信,请你为众生故,发菩提心,使得弥勒菩萨的法道奥妙,众人共知,不胜恳切祈祷,我因此将我所斟酌修订的《傅大士集》,挂号寄来,并将孙玉仙的信,一并封在信内。想必你一定会满孙玉仙与我的微小心愿,而以大笔为弥勒菩萨点出光明,令菩萨的慈光永照天地啊!
傅大士的道场,居于偏僻的山落,近来很少有高人来临。所以他的语录,经过多次的抄写刻板,每次必定增加其中的错误,或有增多,或有脱漏。我见了,非常痛心惋惜。于是以我的下劣知见,为这本书斟酌修订。兴慈法师重刻,应当依照这个本子。
然而世间没有善本,我没有正知,未必一一都能如法,其中所改正的地方,应当居大多半,纵然有改错的地方,也只是居其中的少半。因为世间没有善本,不能不为之斟酌修订。效仿死守慎重,不敢更换一字的惯例,那么傅大士的一片婆心,将被封在错讹、脱漏、增多的无用文字中,而没有办法彰显了(这是我自不量力,进行酌订的苦衷)。
按《佛祖统纪》卷七三页的后面,天台六祖法华尊者,就是徐陵的后身。智者大师生在陈朝,弘法京师,徐陵皈依智者大师座下,发愿来生弘法的缘故。《傅大士语录》,一书之中,有三四个书名。书条封面,都作《傅大士集》,卷一二作《傅大士传录》,卷三作《傅大士诗偈》,卷四竟然没有正式的名。
碑文则说“附录碑文”,其余就只有“附录”二个字。我斟酌立了一个名,通名为《傅大士集》。初二卷的旁边写“传录”,三卷“诗偈”,四卷是碑文,就标“附碑文”,各传则写“附某某传”。兴慈法师的本子,已经给他写了样子,这是我所存留的本子,所以没有标示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