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复丁福保居士书十一

昨接手书,并观世音经,大著词典,不胜感激,谢谢。但以字迹过小,不能详阅,只略阅其序与凡例数条而已。如河伯望洋,不胜浩叹。自惭孤陋寡闻,空在佛门,了无所益,感愧无极。

昨天接到信,以及《观世音经》,大著《佛学词典》,非常感激,谢谢。但因为字迹太小,不能详细阅读,只能略微阅读其中的序文与凡例数条而已。如河神望大海,只能浩然长叹。自己惭愧孤陋寡闻,空在佛门,没有一点利益,无比感慨惭愧。

兹有恳者,奉化孙玉仙居士,近于佛学颇生信向。以弥勒菩萨示迹奉化,更切志流通其事迹,企启一切人信心。前年刻出锡六环一书,乃其先祖所著。去春来山送光一部,光阅之,其中所说,皆以凡夫知见所测度者,绝不知佛法之所以然,及弥勒之所以然。而且措意措词,直同俚俗,谬妄亵渎,动人痛悼。光详陈其弊,谓此书流通,于尊先祖,于佛法,于众生,皆无益而有损,祈勿流通。

现有恳求之人,奉化的孙玉仙居士,近来对于佛学颇生信心归向。因为弥勒菩萨示迹在奉化,更迫切想要流通菩萨的事迹,希望启发一切人的信心。前年刻出《锡六环》一书,是他的先祖所著。去年春天普陀山,送我一部,我看后,发现其中所说的,都是以凡夫知见来测度,绝对不知道佛法的所以然,以及弥勒菩萨的所以然。而且用意措词,如同俚俗,谬妄亵渎,令人痛心悲悼。我详细陈述其中的弊病,说这本书如果流通,对于其先祖,对于佛法,对于众生,都无益而且有损,请他不要流通。

彼一经光说,遂即劈板,后遂刻弥勒传。此书甚好,彼于春初即寄与光,谓于傅大士[1]道场,得其语录,亦欲刻板。光曾见兴慈法师令彼皈依弟子所刻之本,其错讹不胜其多,恐是此板,因问是否,彼即将其书寄来,系石印者,比兴法师所刻,错讹更多,因令缓刻。

他经我一说,就立刻劈掉了刻板,后来便刻了《弥勒传》。这本书很好,他在春初,就寄给我,说在傅大士道场,得到《傅大士语录》,也想要刻板流通。我曾经看过兴慈法师令他的皈依弟子所刻《傅大士语录》的本子,其中的错讹,非常的多,怕是这个刻板,因此问他是不是?他就将所刻的书寄来,是石印的书,比兴慈法师所刻的本子,错误更多,因此令他暂缓刻板。

光前年劝兴慈师另刻,彼亦应许,彼若刻,则不刻亦可,刻则照彼此次刻本,庶少错讹。玉仙又谓傅大士碑记,系陈朝徐陵所作,文深义奥,阅者多不解了,令光恳求阁下为详注,则一切阅者,更能发菩提心,庶可现生往生西方,将来预龙华会。

我前年劝兴慈法师另外再刻,他也答应了,他如果刻,那么这个本子不刻也可以,如果要刻,就照兴慈法师这次的刻本,或许错误少一些。孙玉仙又说,《傅大士碑记》,是陈朝的徐陵所作,文深义奥,读者大多不理解,让我恳求阁下为之详细注解,那么一切读者,更能发菩提心,才可现生往生西方,将来预入龙华胜会。

光谓注时,必须详看语录,庶知因由及与事迹并其提倡大略。现在所刻,错讹甚多,若不详察,难免或一致误。待兴慈师二次刻出然后再注,一省心力,二无讹谬,庶可引证的确,开人正眼。彼心甚殷,至昨又致书,意欲即成此举,以期与傅大士语录,并弥勒传共行。

我说注解的时候,必须详细看《傅大士语录》,才知道原因由来以及事迹,还有其中提倡的大略。现在所刻的本子,错误很多,如果不详细察看,难免或许导致错误。等到兴慈法师第二次刻出这本书,然后再作注解,一则省心力,二则无讹谬,才可引证准确,开人正眼。他的心情很殷切,昨天又写信来,想马上做成这件事,以期与《傅大士语录》,和《弥勒传》共同印行。

令光致书阁下,祈其为众生故,发菩提心,俾弥勒道奥,人所共知,不胜恳祷。光因将光所酌订之傅大士集,挂号寄来,并将玉仙之书,一并封于信函。谅必满玉仙与光之微愿,而以大笔为弥勒点出光明,令其照天照地于尽未来际也。

让我给阁下写信,请你为众生故,发菩提心,使得弥勒菩萨的法道奥妙,众人共知,不胜恳切祈祷,我因此将我所斟酌修订的《傅大士集》,挂号寄来,并将孙玉仙的信,一并封在信内。想必你一定会满孙玉仙与我的微小心愿,而以大笔为弥勒菩萨点出光明,令菩萨的慈光永照天地啊!

傅大士道场,僻居山陬,近来绝少高人莅止。故其语录,频经抄写刻板,每次必增其错讹,或有赘疣,或有脱落。光见之,不胜痛惜。乃以下劣知见,为之酌订。兴慈师重刻,当依此本。

傅大士的道场,居于偏僻的山落,近来很少有高人来临。所以他的语录,经过多次的抄写刻板,每次必定增加其中的错误,或有增多,或有脱漏。我见了,非常痛心惋惜。于是以我的下劣知见,为这本书斟酌修订。兴慈法师重刻,应当依照这个本子。

然世无善本,光无正知,未必一一皆能如法,其所改正者,当居多半,纵有改讹者,亦只居其少半耳。以世无善本,不能不为酌订。若死守慎重,不敢更换一字之例,则大士一片婆心,将封于错讹脱赘之闲文字中,而无由彰显矣(此光自不量力行酌订之苦衷也)。

然而世间没有善本,我没有正知,未必一一都能如法,其中所改正的地方,应当居大多半,纵然有改错的地方,也只是居其中的少半。因为世间没有善本,不能不为之斟酌修订。效仿死守慎重,不敢更换一字的惯例,那么傅大士的一片婆心,将被封在错讹、脱漏、增多的无用文字中,而没有办法彰显了(这是我自不量力,进行酌订的苦衷)。

按佛祖统纪卷七三纸后幅,天台六祖法华尊者[2],即徐陵后身。智者当陈朝,弘法京师,徐陵皈依座下,发愿来生弘法故也。傅大士语录,一书之中,有三四名。书签封面,皆作集,卷一二作传录,卷三作诗偈,卷四竟无正名。

按《佛祖统纪》卷七三页的后面,天台六祖法华尊者,就是徐陵的后身。智者大师生在陈朝,弘法京师,徐陵皈依智者大师座下,发愿来生弘法的缘故。《傅大士语录》,一书之中,有三四个书名。书条封面,都作《傅大士集》,卷一二作《傅大士传录》,卷三作《傅大士诗偈》,卷四竟然没有正式的名。

碑文则云附录碑文,余则只有附录二字。光酌立一名,通名傅大士集。初二卷旁书传录,三卷诗偈,四卷于碑文则标附碑文,各传则云附某某传。兴慈法师本,已与彼写样子,此系光所存本,故未标示耳。

碑文则说“附录碑文”,其余就只有“附录”二个字。我斟酌立了一个名,通名为《傅大士集》。初二卷的旁边写“传录”,三卷“诗偈”,四卷是碑文,就标“附碑文”,各传则写“附某某传”。兴慈法师的本子,已经给他写了样子,这是我所存留的本子,所以没有标示罢了。

 

< 学习笔记 >

[1]傅大士:傅翕(xī)。南朝梁代禅宗著名尊宿,义乌双林寺始祖,中国维摩禅祖师。字玄风,号善慧。一生未曾出家,以居士身份修行佛道。与达摩、宝志并称“梁代三大士”。灵异事迹诸多,一般被认为是弥勒化身。著有《心王铭》、三百多首诗偈颂,阐释佛理禅意,劝导世人看破世间的功名利禄,尽心修证佛法。

[2]天台六祖法华尊者:智威。唐朝。天台宗第六祖。身长七尺,登座每有紫云覆顶,恰如云盖,时人敬称为“法华尊者”。相传前身为南朝著名文学家、诗人、陈武帝首辅徐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