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在世,长寿、夭折,穷困、通达,都有一定,也都没有一定。那些一定的,儒者称为命,认为是上天所赋予的。天,是大公无私的,为什么所赋予每个人的,高低悬殊,万事万物,都不一样呢?难道天也有厚薄、轻重的偏心、私心吗?
儒家不讲三世,所以将前世的因,认为是天所赋予的。却不知道所谓的天命,就是佛教所说的果报啊!佛法将这一身当作报身。酬报前生所作的善恶之因,所以招感今生所得的长寿、夭折,穷困、通达的果报。这是有定的。
那些不定的,就是或者励志修持,积功累德,效法圣贤。与任意放纵,放荡越礼,自暴自弃的情形。这是由今生所作的善恶力量强大,转变前生的业报,或者增胜与转劣罢了。就是所谓的:天命注定的(吉凶祸福)胜人,而人定的(行善积德)也能胜天啊!
《诗经》中说:“常常思虑自己的行为是否合乎天理,来自求多福。”《尚书》中说:“行善,上天降下百种吉祥;行不善,上天降下百种祸殃。”《周易》中说:“修积善行的家族,必定留有余庆;积累不善行的家族,必定留有余殃。”《礼记》中说:“所以有高尚品德的人必定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俸禄,必定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地位,必定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声誉,必定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长寿。”这都是就现生修持所感来说的。
因此知道,命运是自我主宰的,福泽是自我求来的。长寿、富贵、健康、安宁的权柄,操纵在我手中。天不过是因为我的修持,而审察给予赞许,在这当中,原本没有厚薄、轻重之分。
李凤岐先生有志于行善积德、改变天命,所以在立志求学的时候,因为家道贫寒,家中人口太多,恐怕父母有所忧虑,于是到上海经商,希望实现奉养父母、顺从其意志的心愿。哪知管事的人用人失当,不到三年,就亏损了一半。于是奋发志向、时刻策励自己,专门来打理这些事。
刚刚一年,就获得丰厚利润。从此,生意发达,日见兴盛。于是得以奉养父母,和睦兄弟,救济贫困,建立学校。大立承继先贤、开启后学的根本,广泛抒发人民是我同胞、万物是我同类的胸怀。而他的妻子黄夫人,天性贤淑,温和谦恭、庄重谨慎。所以得到公公、婆婆、妯娌、小妾等人的欢心。家庭和睦,他人没有闲言碎语。
至于抚育儿女,则是严格、慈祥并用,宽容、严厉相辅。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,(而对他们的疼爱,)却超过了亲生。她的美德实在足以成为闺门母仪,女流师范。所以感得他们的儿子,都有所建树。李辽祥诚信无伪,很好地继承家族的生意。李荣祥安居乐道,宏扬佛法。孙子孙女辈,全都性质淳厚。将来成就品德、通达成才,原本就可以预知。凡是这一切,都是由于李先生与黄夫人的深厚仁德所培植而得来的。
噫!《尚书・洪范》“九畴”中所说的五福,没有一福不具备。在这七十古稀双寿之时,如果不前来祝福,就自己理亏而委屈他人了。怎能如此呢?我是佛弟子。佛陀以“欲令一切众生,全都成佛”为心。因为“一切众生皆有佛性,皆堪作佛”的缘故。
佛的寿命无量,等同十方虚空。众生既然具有佛性,那么众生的寿命,为什么各自不同呢?只是因为众生迷惑而没有觉悟,背离觉性、合于尘境,凡情生起而隔离真智,妄想不同而形体有异。导致有了三界六道,种种苦乐的现象。而人间的寿命,高寿的不过一百年。纵然是非非想天,寿命有八万四千大劫,等到命尽,仍旧向下堕落。与蜉蝣朝生暮死,究竟又有什么不同呢?
而阿弥陀佛普度众生,只要具足真信切愿,持佛名号。决定临命终时蒙佛接引,往生西方。既已往生,就超凡入圣,了生脱死。亲受阿弥陀佛的教诲,随清净海众参学。证无生法忍,登不退位。就在这一生,圆成佛道。这个利益,穷尽劫数也难以宣说。比起那些自命为大通家,买走木盒、归还宝珠,丢弃金子、担起麻的偏执浅见人,难道不是天渊悬殊吗?
这是佛法中最容易修持,最容易成就的法门。这个利益又超出一切诸法之上。因为这是以果地觉,为因地心,所以能够因行该摄果地海,果德通彻因地源。李先生、黄夫人果真能够不因为说话人的浅陋而废弃他所说的正确道理,那么西方七宝池中,立即见到又生出两朵紫金莲花了。愿深深思察,愿深深思察。
[1]荣祥:李圆净居士。本名荣祥,法名圆净。皈依于印祖座下,亦曾归依谛闲法师,专修净土,笃信观世音菩萨。协助明道法师创办苏州弘化社,刊印经书流通,弘通净土法门,不遗余力。编辑《印光法师嘉言录》,著有《佛法导论》、《护生痛言》。(印光法师及范古农、梅光义二居士都为《佛法导论》写序。《护生痛言》则是一篇约五千字的文章,并未单独出版,而是附印在弘一大师、丰子恺的《护生画集》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