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信,非常感慨叹息。现在正值末法时代,人们大多作假,每每追求名闻利养,还有那些想让后世以法身大士来敬奉自己的人,都凭空伪造种种事实,来炫惑无知的人,坏乱佛法,疑误众生。何苦因贪图虚名而获实祸,以至于永劫沉沦呢?
《自知录》这本书,实际上是刘侣青所写,就是书中名为“常护”的这个人。这本书前年罗济同得到后,石印了一千本,丁桂樵让他寄给我一包。丁桂樵写信给我,请我详细批注作序,应当广为流通。我当天接到这本书看过,当天就全部寄回,告诉他这本书是引导初学人入魔的书。
胡女士的工夫,我也不敢说她没有达到这种境界,因为我没有他心通的缘故。也不敢说她真的达到了这种境界,因为她既然工夫到了这种境界,绝对不至于不知道这本书有无穷的误人流弊。
从古以来,净土善知识开示众人,只是在法门行相上讲谈,绝对不将自己的境界搬出来给人当作法则。她既然不知道这当中的利害关系,那么她的工夫,大概多是虚设。我跟丁桂樵所说的大意是这样。令他不要分送别人。已经送出的就算了,没有送出的应当烧掉,来免除祸胎。
罗济同收到我的信,将剩余的书全都烧了。过了几个月,杭州的王谋凤居士见到这本书,也想要石印流通,将这本书寄给我,令我决断。我就将对丁桂樵所说的大概意思,也对他讲了。去年春天,余姚的一位居士也想要石印,我又制止了,这封信刊登在《迦音报》上。
到了六月份,常护那个魔子看到了《迦音报》,于是写信给我,并辩驳我的言说。他更加地推尊胡女士,认为她是天马行空,神龙不测。他所叙述胡女士的话,简直是天上天下,没有第二个人了。并将胡女士传分给我,一节节的讲说批注。又将写给《迦音报》的信以及《胡女士传》,让我为他转寄。
《胡女士传》中说胡女士临死时多次显现神通。临终的时候,一位女士在家中,见到胡女士来了,忽然现身无量,后来才知道正是胡女士临终之时。我看了感到好笑,说:她既然有如此大的神通,也应当给我显一显。如果能显神通,就推尊这个人,但仍然不赞成流通《自知录》,以致误导他人。
前年湖南的一位居士,皈依宝一法师,来普陀山时说到胡女士。他说胡女士的习气较重,动不动就生气,或者骂人,所以导致吐血后便命终了。
去年,一位名杨鸿范的居士,任衢山盐场副场主,和他的妻子一起来普陀山,夫妇二人共同皈依了宝一法师。我将常护所写的信以及《胡女士传》给他们看,他们夫妇都说书中所说不真实。杨鸿范的夫人曾见胡女士死的时候,佛号尚且不会念,何况会显现神通呢?
这本书只是不要让人看,不要流通就好了。如果批评像常护那样传播流布这本书的人,或许导致与他们冲突,反而不好。这封信也千万不要登在报纸上,才不致令那些想即身成佛的人,(因此起争执、造谤业)要晚多生多劫以后,才能出地狱啊!
《涅槃经疏》已经有了,是谛闲法师所送。我每天忙得没空,也只是将经书供在高阁而已。陈君的静坐,大概不是真参究、真念佛的静坐,乃是兼带炼丹家的性质。加上近来有信心的人沉迷于神通,所以有这个境界。
假使真实参究本来面目,以及真实至诚念佛,没有求得神通的念头,断然不至于有这种魔境啊!倘若将这种念头全体放下,以清净心,持佛名号,就可以消灭,固然不必忧虑。所忧虑的是,心地夹杂其它宗派,以及想立即得到神通等等。
中午之前不发,中午之后则发的现象,应当是夜晚之气镇定,白天之气纷繁所导致。然而我对于禅定工夫,向来没有实修,其中境界的原因由来,也不能详知,这些不过是根据道理来判断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