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复宋德中居士问焚经功过书

(民国二十 附原书)

【来信】
上海功德林,佛经流通处之图书目录,其第八十三页,有焚化朱书金刚经之功用八种。德中以此项举动,有违佛旨,功少罪多,特请大师解释。

上海功德林,佛经流通处的图书目录,在第八十三页,有焚化丹朱所写《金刚经》的功用八种。我认为功德林这项举动,有违佛陀的本意,功德少罪过多,特地请大师解释。

【回信】
佛经重在受持,未闻令其焚化。即谓焚之有益孤魂,及所荐亡人,尚属功过不相掩,况无益乎。何以言之。

佛经注重在个人的受持,没有听说让人来焚化的。即使有所谓的,焚化经书有益于孤魂,有益于所超荐的亡人,这还都属于功德罪过不相抵偿,何况没有什么利益的去焚化呢?为什么这么说呢?

凡焚经者,多多皆焚于焚锡箔之器中,其灰仍同锡箔灰卖之。彼收买之人,将纸灰飏去,唯留锡灰,则经灰能不归于垃圾中乎。有谁肯费事,特设一器,下以锡箔垫底,中置其经,上又加诸锡箔。

凡是焚经的人,大多都是焚化在焚烧锡箔的器物中,经灰仍同锡箔灰一起卖掉。那些收买锡箔灰的人,将纸灰扬掉,只留下锡箔灰,那么经灰能不被扔到垃圾中吗?有谁肯特别费事,特地设置一个容器,下面用锡箔垫底,中间放置经书,上面又加上锡箔。

焚锡箔,而经随以焚,其上有锡箔,经灰不至飞飏于外。待其化尽冷透,将此灰,用新布袋装之,内加净沙,或净石,缝其袋口。

焚化锡箔,而经书也就随着焚化,上面有锡箔,经灰不至于飞扬到外面。等到焚化完毕冷透,将这个灰,用新的布袋装好,里面加上干净的沙子,或干净的石块,缝住这个布袋的口。

若有亲友极可靠人过海,或过大江,至极深处沉之,则无亵经之过。若照平常烧锡箔中,又卖其纸灰,吾恐其过有无量,功无几何。

如果有亲友等极可靠的人过海,或者过大江,到了很深的地方,将布袋沉到水底,就没有亵渎佛经的罪过。如果依照平常人做法焚烧在锡箔中,又卖掉这个纸灰,恐怕这个罪过无量,而功德却没有多少。

凡诸佛事,均以诚敬,方有感通。彼焚经者,只知焚耳,何尝虑及乎此。诸大乘经,皆悉称赞书写,受持,读诵之功德,未闻称赞焚化之有功德也。

凡是一切佛事,都是因为诚敬,才有感通。那些焚经的人,只知道焚经而已,哪里考虑到这些呢?一切大乘经,全都称赞书写、受持、读诵的功德,没有听说称赞焚化经书有功德的。

使真有功德,此风犹不可长。以无知之人,或至误会,则以焚经为事,不复注重受持也。金刚经既可焚,何大乘经不可以焚。

即使真的有功德,这个风气还是不可以助长。因为无知的人,或许产生误会,就会以焚经为本,不再注重受持经书了。《金刚经》既然都可以焚化,还有什么大乘经不可以焚化的呢?

无知之富人,必至造焚经之业于无穷也。此事不慧完全不赞成,虽闻人言有大感应,亦不出一语以赞扬,恐其流弊无穷也。

无知的富人,必然造作无穷无尽的焚经罪业。这件事我完全不赞成,虽然听人说有很大的感应,也不说一句话来加以赞扬,恐怕这个流弊无穷啊!

世每以往生咒写作圆形,刻而印之,名之曰往生钱,多有焚之以济孤魂者。光绪十六年,光在北京龙泉寺,于清晨至三门外,见其夜间放焰口,所烧之纸,及锡箔灰中,有二寸厚一叠往生钱,只烧了半边。倘非我见,则用人打扫,恐一同扫于垃圾中矣。是知烧此种咒之过,无处不有也。

世人常常将往生咒写成圆形,刻成模子,印在纸上,名为往生钱,有很多人焚化这些往生钱来救济孤魂。光绪十六年,我在北京龙泉寺,一天清晨到三门外,看见夜晚放焰口,所烧的纸,以及锡箔灰中,有二寸厚一叠的往生钱,只烧了半边。倘若不是我看见,那么工人一打扫,恐怕一同都扫到垃圾中去了。所以知道烧这种往生咒的罪过,无处不有啊!

有僧放蒙山,用黄表纸,及钱纸,内夹一往生钱,折作一头大一头小形,待出生时燃之。至近手,则丢于地,其中每每有字未烧完者。即烧完,而其灰则完全落于地下,岂能无过。

有僧人放蒙山,用黄表纸,以及钱纸,里面夹着一张往生钱,折作一头大一头小的形状,等到出食的时候来烧。火烧到靠近手指时,就丢到地上,其中常常有字没有烧完的。即使烧完了,而那个灰就完全落在地下,怎能没有罪过。

此系不慧亲眼见者。故知一法才立,百弊丛生,乃真语实语也。凡事均以虑及久后无弊为妥善。焚经纵有功德,恐无细心之人料理,则功德事反成罪过事,况未必真有功德乎。

这是我亲眼所见。所以知道一法才立,百弊丛生,是真语实话啊!凡事都应该考虑到以后将来没有弊病才妥当。焚经纵然有功德,恐怕没有细心的人处理,那么功德的事,反而成为罪过的事,何况未必真的有功德呢?

此不慧之知见也。至于大通家一切无碍,法法圆通,则非不慧之劣知小见所能及。不慧所说,但约不慧之分量而为准耳。

这是我的知见。至于大通家一切无碍,法法圆通,就不是我的劣知小见所能达到的。我所说的,只是以我的知见水平为依据而已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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