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的时局,危险万分。上海除了租界外,凡是中国地界(的人),大都搬走了。今天中午一点多钟,江梵众居士拿着书信来到我这里。问他为何而来,说想要参观名胜古迹,并参拜高人。
我让他马上回四川,他问可以延迟一个星期吗?我说你没有要紧的事,怎能故意延迟,如果战争一旦爆发,就进退两难了。明天立刻回家,免得父母在家盼望。他说明天一定回去,随即告退。
日本人凶恶到了极点,中国人只好与他们对抗。凡是〇〇〇〇〇〇各华侨,通令他们回国。日本人在中国的,也都回国。
一二八的战事(即1932年淞沪抗战),尚且还没有这种命令。这次我国纵然不灭亡,而人民的死亡,应当在十之八九。唯有劝一切人念观音圣号,来作为生死的最好准备。死了立即往生,活着逢凶化吉。
昨天已经写信给《申报》、《新闻报》,令他们刊登劝念观音圣号的言词(即《普劝全球同胞同念观音圣号启事》),日期还没有确定。又令漕河泾游民习勤所,印了四、五十万单张,寄发到各处,以尽我的心意。
你见《息灾会法语》后,写信让上海加印寄到四川,这是佛教日报社印的,不是我印的。我所印的,比佛教日报社印的要多。
《灵岩开示》,另外有几张灵验的药方,以及《毒乳杀儿之广告》。这件事从来没有阐发说明过,去年才开始阐发说明。本来打算印六万本,令先印三万本,再续印三万本。续印的书,已经将要装钉了。
如果没有战事,又须续印四万本,藉以宏扬佛法,而广布防止毒乳的灾祸。你打算刻板,这件事如果已经在做,就不必终止(如果只刻了一二张,也可以终止)。否则刻一付板,印的认真,只能印六、七千本。如果按照书店中的印法,书上的字迹都不十分明了,可以印一万多本。
如果用铅字排板,打几付纸板。一付纸板,可铸五、六、七次铅板,一次铅板,大印刷公司有托机的,印一万、十万、百万也没有妨碍。小印刷所买不起托机,也可以印二、三万本。
如果这次的战事没有发生,我印的书,你愿意任资多少元,随你发心。不任资也应当给四川寄若干包来。如此办法,省钱省事,而且不必多次校对。
我在民国十二、三年,想将排印的书,全都打四付纸板,一付留给自己用,一付寄到四川,一付寄到哈尔滨,一付寄到新加坡,使得他们都能自己印刷。
因此写信给三个地方,问他们能不能办理。各地回信来,说他们那个地方的纸,比在上海印成的书,加上寄费还贵。而印刷的技术,远不及上海。因此就取消寄纸板的心了。
这件事我已经办了十七、八年,你不是很清楚,所以啰嗦了上面一番话。(七月初一,三点四十五分)
[1]息灾会法语:即《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》。1936年开示。收录于文钞<三编・卷四>。
[2]灵岩开示:即《由上海回至灵岩开示法语》。1936年开示。收录于文钞<三编・卷四>。
[3]毒乳杀儿之广告:1937年开示。收录于文钞<三编补>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