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答念佛居士问

(即周孟由)

彻悟大师复香严居士书,直须深信谛了,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,全心即佛,全佛即心,一念现前,即一念相应,念念现前,即念念相应,但使此念常现在前,便是真实效验。离此念外,别求效验,便是间断,便不亲切,便入歧途矣。

彻悟大师回复香严居士的信中说:“直须深信谛了,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,全心即佛,全佛即心,一念现前,即一念相应,念念现前,即念念相应,只要使这一念常现在前,就是真实效验,离开这一念之外,另外去求效验,就是间断,便不亲切,就误入歧途了。”

经云,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,正此之谓也。一大段,虽信为修净之肯綮,而反复玩索,其理莫易贯通,今谨胪列疑难,仰乞详赐剖释,藉兹增植净因,诚为大幸。

《观无量寿佛经》中所说,“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”,正是说的这个意思。这一大段,虽然信心是修习净土的关键,但反复地把玩思索,其中的道理,不容易贯通,现今慎重列举诸多疑难,仰乞您详细给予剖析解释,藉此增加培植净土之因,实在是大幸!

(一)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,全心即佛,全佛即心,如何谓之心,如何谓之佛,向只依稀解说,以现前起念为心,不识当否。

(一)“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,全心即佛,全佛即心”,什么是心?什么是佛?一向只是依稀解说,以现前生起的这一念为心,不知道是否妥当?

答,现前念佛之心,即是心。现前所念之佛,即是自心所作之佛。故曰,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。

答:现前念佛的心,就是心。现前所念的佛,就是自心所作的佛。所以才说:“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。”

(二)此四句,与心经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意义相似否。

(二)这四句(“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,全心即佛,全佛即心”),与《心经》中“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”,意义是否相似?

答,心经之色空,比观经之作是较阔大。观经作是,比心经之不异即是,更亲切。

答:《心经》中的“色”、“空”,比《观无量寿佛经》中的“作”、“是”更宽阔广大。《观无量寿佛经》中的“作”、“是”,比《心经》中的“不异”和“即是”,更加亲切。

(三)既云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,复云全心即佛,全佛即心,是何旨趣。

(三)既然说“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”,又说“全心即佛,全佛即心”,是什么旨趣呢?

答,下二句,重释上二句之义。

答:下面两句,重新解释上面两句的意义。

(四)一念现前,及念念现前之念字,与心佛之心字,意义相同否。

(四)“一念现前”,与“念念现前”的“念”字,与“心佛”的“心”字,意义是否相同?

答,心与念,只是一个。不过约常存者,名之为心。约现起者,名之为念耳。

答:心与念,只是一个。不过就常存的来说,名之为“心”;就现起的来说,名之为“念”。

(五)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四句,是否指性德。一念现前,一念相应四句,是否指修德。

(五)“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,全心即佛,全佛即心”这四句,是否指性德?“一念现前,一念相应,念念现前,念念相应”这四句,是否指修德?

答,二俱是修德。以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,是功夫所致故也。

答:二者(八句)都是修德。因为“心外无佛,佛外无心”,这是修行功夫所导致的缘故。

(六)一念现前,即一念相应四句,初机即能是,久修即能是。

(六)“一念现前,即一念相应,念念现前,即念念相应”这四句,初学人就能做到呢?还是久修才能做到呢?

答,初机有初机之相应。久修有久修之相应。何可死执。

答:初学人有初学人的相应。久修人有久修人的相应。怎么能死执呢?

(七)深信谛了,以圆融说,未到谛了,不名深信。若称深信,便具谛了。以次第说,深信易而谛了难。未谛了,不妨深信。此书所谓深信谛了,是圆融说,或次第说。

(七)“深信谛了”,从圆融来说,不到谛了,就不名为深信,如果称为深信,就具足谛了;从次第来说,深信容易而谛了很难。未谛了,不妨深信。信中所说的“深信谛了”,是圆融说?还是次第说?

答,此不须如此分别。以不知彼是何根机故。

答:这不必如此分别。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根机的缘故。

(八)上云直须深信谛了,下云但使此念常现在前,便是真实效验,似谓深信谛了后,始有真实效验。

(八)上文说“直须深信谛了”,下文说“但使此念常现在前,便是真实效验”,似乎是说,深信谛了以后,才有真实的效验。

答,此是信与悟。

答:这是信与悟的问题。

(九)于是但使此念常现在前。

(九)关于“但使此念常现在前”这句。

答,此是实行。

答:这是实行。

(十)然未具深信,或未得谛了,即使此念常现在前,自不有真实之效验乎。如此,则深信谛了者,不多见,而真实效验者,亦不多见矣。

(十)然而没有深信,或许不能谛了,即使这佛念常现在前,也自然不会有真实的效验吗?如此,那么深信谛了的人,不多见,而有真实效验的人,也就不多见了。

答,未能信了,得常如此现前者,亦不多。然老实头念到极处,亦可到此地步。

答:没能深信谛了,得到佛念常现在前的人,也不多。然而老实念佛的人念到极处,也能到这种地步。

(十一)弟子夫妇恶习深重,悛改不易,因此所生诸子,荒怠乖张,殊无立达希望,拟于此时预将彼等作当来堕落想,放开怀抱,自适其适。果真临了堕落离散之日,以观想既熟,自不致大受恼恨,如此想念,可否行持。

(十一)弟子夫妇恶习深重,悔改不易,因此所生的几个孩子,行为纵逸怠惰、性情偏执怪僻。实在没有成立、显达的希望,打算在现在预先将他们作将来堕落想,放开怀抱,各自安适。果真到了堕落离散的那一天,因为观想已经纯熟,自然不致受到很大的恼恨,这样想念,可否行持?

答,可行持。

答:可行持。

(十二)昔曾文正常谓凡人最忌逆臆日后之屯蹇,而读书人此病尤甚,皆是薄福之征,此语是否的确。

(十二)过去曾国藩常说,“凡人最忌讳预测日后的艰苦不顺”,而读书人的这个毛病尤其严重,这都是薄福的征兆,这句话是否确实如此?

答,是的确。

答:确实如此。

(十三)又陆放翁家训有云,居乡,以困畏不若人为哲,如何解说,并求指示。

(十三)另外,《放翁家训》(陆游,号放翁)中有说,“生活在乡间,以困危、畏惧、不如人,作为与邻里相处的哲学“,如何解释?并求指示。

答,既知困知畏,知不若人,何敢与人相讼。讼者皆无此三心耳。

答:既然知道困危,知道畏惧,知道不如人,哪里还敢与他人打官司互争是非。而打官司争论是非的人,都没有这三种心罢了。

(十四)弟子每梦念佛飞升,常为一室顶铺玻璃所遮障,身体上腾,室与玻璃顶盖,随之上腾,欲冲出玻璃,凌虚翱翔,辄不如意,未识是何业障。

(十四)弟子经常梦到念佛飞升空中,常常被一个房顶铺的玻璃所遮障,身体上腾,房屋与玻璃顶盖,也随着上腾,想要冲出玻璃,凌空翱翔,总是不能如意,不知这是什么业障?

答,此梦亦不易得。若能冲出,则更好矣。然只宜一心念佛,不可专想做此梦。免得因益反损。

答:这个梦也不容易梦到。如果能够冲出去,那么就更好了。然而只应一心念佛,不可专想做这样的梦。免得因利益反而受损害。

(十五)有以劝人念佛求生为主,自修为助。有以自修为主,劝人为助,并出至诚,功德孰胜。

(十五)有人以劝他人念佛求生为主,自己修持为助;有人以自修为主,劝化他人为助,都是出于至诚心,哪一种功德更殊胜呢?

答,后者胜于前者。

答:后者胜于前者。

(十六)一僧讲因果,营寺宇,为利四众之修净,而人我名利之念颇重。一僧严戒行,专念佛,为诸众生作往生之回向,且人我名利之念殊微。其优降如何。

(十六)一位僧人讲因果,营建寺院,为了利益四众弟子的净业修行,然而人我名利的念头很重;一位僧人严持戒行,专门念佛,为一切众生作往生净土的回向,而且人我名利的念头很微弱。这二人的优劣如何?

答,后者胜。

答:后者胜。

(十七)行者临终生西,乘莲华台,或坐,或跪,或立。

(十七)修行人临终往生西方,乘莲华台,是坐着,跪着,还是站立呢?

答,坐。

答:坐着。

(十八)有时欲行一事,自觉居心亦似慈悯心,亦似瞋妒心,或慕势贪利心,不行恐损慈悯,行则恐堕情见,当前不能自知念头善恶之轻重,又不能权量事缘利害之缓急,又无善知识之咨决,然则如何处置是妙。

(十八)有时候想做一件事,自己觉得存心也似乎是慈悯心,也好像是瞋恨嫉妒心,或者是趋附权势、贪利的心。不去做,恐怕有损慈悯心;去做,又恐怕堕入凡夫情见。当前不能自知念头善恶的轻重,又不能权衡事缘利害的缓急,又没有善知识可以咨问决疑,然而要如何处置才好呢?

答,临事当以义为准。否则便成无主宰之人矣。

答:事到临头,应当以道义为准则。否则,便成了没有主宰的人了。

(十九)窃见有僧,未营寺宇,意为若得完成一寺自利利他,乃可专心念佛,一意生西。迨因缘凑合,寺宇既成,渐又依恋寺宇,谋充产业,展转攀缘,蹉误往生,此举一例耳。他如欲通教理,成著作,及俗人求家道宽裕,子孙显达等,皆是弟子自量身分,惧蹈覆辙,愿随缘念佛,不图造作,虽未能逮,诚欲勉之,可乎。

(十九)我见到有位僧人,没有营建寺院,心想如果能够建成一座寺院,自利利他,才能专心念佛,一心求生西方。等到因缘凑合,寺院落成,渐渐又依恋寺院,考虑扩充寺院产业,展转攀缘,耽误了往生的大事,这是举一个例子而已。其他的,如想要通达教理,完成著作,以及世俗人祈求家道宽裕、子孙显达等,都是弟子自己衡量自己的身分,害怕重蹈覆辙,愿随缘念佛,不图造作事业,虽然没能做到,但诚心想要勉力去做,可以吗?

答,可。

答:可以。

(二十)昔在上海三女夭亡,痛惜不解,因为略作功德,嗣承赐示慰谕,谓仗三宝力,汝女当生净土,弟子即决定相信不疑,为黄叶止啼[1],哀情顿息。又楼阁咒经云,写此咒语著尸身,亡者即得生净土。常将咒纸,印送亲友附殓,亦作决定信,谓此人必生净土,不起疑念,心甚欢慰。其有未信者,愿以修持功德种种方便,令生坚固信仰,同沾法益。如此操心,当亦自度度他,真实受用之一种方法乎。未悉有何偏误否。

(二十)过去在上海,三女儿夭折,心中痛惜,不能释怀,因此为她略作功德,随后承蒙师父来信宽慰晓喻说:“仰仗三宝之力,你女儿当会往生净土。”弟子随即便决定相信不疑,如婴儿得到黄叶,以为是金,止住啼哭,哀伤之情顿时止息。另外,《楼阁咒经》中说:写此咒语,放在尸身上,亡人就能往生净土。因此,我常常将写有咒语的纸,印好送给亲友,放入棺中,他们也作决定信,认为这个人必定往生净土,不起怀疑之念,心中很欣慰。其中有未生信的人,愿以修持功德种种方便,令他们生起坚固的信仰,同沾佛法利益。如此操心,应当也是自度度他,真实受用的一种方法吧?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偏差错误吗?

答,咒力不可思议。心力不可思议。若付于泛泛悠悠之人,当亦轻减其益矣。

答:咒力不可思议。心力不可思议。如果交给泛泛悠悠的人,也应当会减轻它的利益。

(二十一)弟子日课佛号二点钟,观音一点钟,忙则观音停念。心境清净日,念佛最相应(应字弟子向读去声,杭刻华严经读平声,未知孰是)。

(二十一)弟子每天功课是念佛号两个小时,观音圣号一个小时,忙的时候,就停念观音圣号。心境清净的日子,念佛最相应(“应”字,弟子一向读去声(yìnɡ),杭州所刻的《华严经》读平声(yīnɡ),不知哪个读音是正确的?)。

答,平声作心佛相应义。去声作感应道交义。二音均可读。

答:平声,作心佛相应的意义;去声,作感应道交的意义。两种读音,都可以读。

(二十二)至遇忧怖贪瞋炽盛之日,拟将二点钟佛号,统易念观音,俟忧怖等消释日,仍念佛号,可否。

(二十二)到了遇到忧愁、害怕、悭贪、瞋恚炽盛的日子,打算将两个小时的佛号,统统改念观音圣号,等到忧愁、害怕等情绪消除的那天,仍旧念佛号,可以吗?

答,可。

答:可以。

(二十三)昔承慈示阅经之法,谓须端身正坐,如对圣容,亲聆圆音,不敢萌一念懈怠,起一念分别,从首至尾,一直阅去,无论若文若义,一概不加理会。如是阅经,利根之人,便能悟二空理证实相法,即根器钝劣,亦可消除业障,增长福慧。若一路分别此一句是甚么义,此一段是甚么义,全属凡情妄想,卜度思量,岂能冥符佛意,圆悟经旨,因兹业障消灭,福慧增长乎。

(二十三)过去承蒙师父慈悲开示阅经的方法,您说:“必须端身正坐,如同面对佛陀圣容,亲耳聆听圆音,不敢萌生一念懈怠,起一念分别,从头至尾,一直阅读下去,无论文字义理,一概不加理会。如此阅经,利根的人,就能悟我空、法空的二空之理,证实相法。即使是根器钝劣,也能消除业障,增长福慧。如果一路分别,这一句是什么意义,这一段是什么意义,全是凡情妄想,卜度思量,哪能冥符佛意,圆悟经旨,因此业障消灭,福慧增长呢?”

弟子似觉此段训示,为阅经无上妙法。但所谓不起分别,若文若义,一概不加理会,是否但以竭诚尽敬,将文字认得明白,音读念得圆熟,如老太婆念经之模样乎。

弟子似乎觉得这一段训示,是阅经的无上妙法。但所说的“不起分别,无论文字义理,一概不加理会”,是否只要以竭诚尽敬,将文字认得明白,字音读得圆熟,如老太婆念经的模样呢?

以前弟子颇虑,照不分别不加理会文义阅法,或至难能心得,不生法喜。故每读阿弥陀经,普贤行愿品,即口诵心维极乐庄严,普贤慈悲萦回胸臆,法喜盎然。

以前弟子颇有顾虑,依照不分别、不加理会文字义理的阅经法,或许很难能有心得,不生法喜。所以每次读《阿弥陀经》、《普贤行愿品》,就口中念诵,心中思维极乐世界的庄严,普贤菩萨的慈悲,萦绕回荡在胸中,法喜充满。

继思如此读法,未免落于凡情妄想,卜度思量窠臼,纵使微有所得,譬如四大海水,澎湃汪洋,以手掬之,反只涓滴。正如师训所谓岂能冥符佛意,圆悟经旨乎。

接着想到这样的读经法,未免落于凡情妄想,卜度思量的老圈套中,纵然稍微有所得,譬如四大海水,澎湃汪洋,用手去捧,反而只得到点滴。正如师父所训导的:“哪能冥符佛意,圆悟经旨呢?”

答,文义明显者,何妨了了。但不特生心动念理会耳。非并读而了了亦不可也。

答:文字义理明显的经文,不妨了了明义。只是不特意起心动念,加以理会罢了。并不是读的同时,了了明义也不可以啊!

(二十四)又见一僧,识字不解意,乃持诵法华,而欢喜之情,溢于眉宇,可知能生法喜,与不生法喜,非专关于文义之洞解与否。果能以恭敬心,慈悲心,不起分别心,不理会文义心,蓦直读去,自然获受实益,增长法喜。意拟今后照此读法,回向菩提,未知于师训原旨,有无违异否。

(二十四)又见到一位僧人,认识字,但不理解字意,于是持诵《法华经》,而欢喜之情,溢于眉宇,可知能生法喜,与不生法喜,并非专门与是否理解文义相关。果真能够以恭敬心、慈悲心、不起分别心、不理会文义的心,径直读下去,自然获得真实利益,增长法喜。心里打算今后照这种读经法,回向菩提,不知对于师父训导的原旨,有没有违背呢?

答,世间聪明人,多是心常理会。于义理则可得。于法喜则难得也。

答:世间的聪明人,大多是心中常常理会义理。对于义理,则是可以得到的;对于法喜,就很难得到了。

(二十五)又读与诵,功德孰大。

(二十五)另外,读书与背书,哪一种功德更大?

答,孔子读易,韦编三绝,读益为大。否则孔子何得如此劳劳翻阅也。韦编三绝者,木板或竹简之皮绳,已断过三次。其翻阅之数,则不胜其多也。

答:孔子读《周易》,韦编三绝,读书的利益更大。否则,孔子为什么要如此辛劳地翻阅呢?韦编三绝,就是编联木板或竹简的皮绳,已经断过三次。书翻阅的次数,非常非常多啊!

(二十六)普贤行愿长行[2],常随佛学愿文内(如今世尊毗卢遮那,如是尽法界虚空界),云云,其点句,应在遮那下,或在如是下。

(二十六)《普贤行愿品》的长行,“常随佛学”的愿文中(“如今世尊毗卢遮那,如是尽法界虚空界”),等等,其中的点断句读,应在“遮那”二字下面,还是在“如是”二字下面?

答,上八字举例,如是二字,承上起下。

答:上面“如今世尊毗卢遮那”八字是举例,“如是”二字,是承上起下。

(二十七)又谛老行愿品辑要疏,谓偈颂,愿我临欲命终时,愿我二字,改是人则弥显矣。窃意若如是改,似与上我今回向诸善根,为得普贤殊胜行二句,及本节我时于胜莲华生,现前授我菩提记,两我字,皆不贯串,且长行临终,因诵经力,承愿王引导往生极乐,即见弥陀,偈颂面见弥陀,乃生极乐,似示此推彼挽(推字勉强形容耳),互为表里之意,并令行者,以希望弥陀之接引为究竟,故说愿我二字,想仍原字较妥,鄙见如此,未悉当否。

(二十七)另外,谛闲老法师的《普贤行愿品辑要疏》,说到偈颂,“愿我临欲命终时”,“愿我”二字,改为“是人”,那么经义就更为显明了,我认为,如果这样改,似乎与上面“我今回向诸善根,为得普贤殊胜行”二句,以及本节“我时于胜莲华生,现前授我菩提记”,两个“我”字,都不贯串,而且长行最后,因诵经之力,承愿王引导,往生极乐世界,即见阿弥陀佛,偈颂中“面见彼佛阿弥陀,即得往生安乐刹”,似乎是显示此土助推、彼土牵挽(推字,是勉强形容而已),互为表里的意思,并令修行人,以希望阿弥陀佛的接引为究竟,所以说“愿我”二字,想来还是原来的字比较妥当,我的浅见如此,不知是否妥当?

答,此意虽出清凉,于经文不符。乃旁意非正意。若作正意,则与经相违矣。不可从,从则有过。

答:这个意思虽然出自清凉国师的《别行疏》,但对于经文不符合。这是旁出之意,不是正意。如果作为正意,就与经义相违背了。不可以依从,依从就有过失。

(二十八)弟子近日常依净行品发愿,但逢境触事,即默念当愿众生如何云云。只须念一遍,或可随意随力,连续不拘遍数念。又愿文意义不甚了解者,亦可照念否。

(二十八)弟子近来常依《净行品》发愿,只要是遇境对事,就默念:当愿众生,如何如何。是只须念一遍呢?还是可以随意随力,连续不拘遍数地念呢?另外,不是很了解愿文意义的人,也可以照着念吗?

答,修持之法,了无一定。专念佛人,则何能因机因境而念。此愿文各随所好。不可执此斥彼,执彼斥此为得耳。

答:修持的方法,没有一定。专门念佛的人,如何能因机缘、因境界而随时念愿文。这个愿文,各随所好。不可执着这个,排斥那个;执着那个,排斥这个,就可以了。

(二十九)前年蒙慈示,谓弟子年近半百,不可研经,只可死心念佛,以祈往生,以后即不作研究工夫。惟近披览大智度论,紫柏集,颇得开拓眼界,警策身心之助。然于礼诵正课外,可否乘暇取此类论著,稍加阅览,抑一概停阅为妙乎。

(二十九)前年承蒙师父慈悲开示,说弟子年近半百,不可研究经典,只可死心念佛,以祈求往生净土,从此以后就不作研究的工夫了。只是最近翻阅《大智度论》、《紫柏老人集》,很得开拓眼界、警策身心的帮助。然而在礼诵正课之外,能否抽空取来这类论著,稍微阅览,还是一概停止阅览为妙呢?

答,修持非钉桩摇橹之行,须活泼泼地。虽死心念佛,稍带翻阅经论,亦非不可。但以主行,作稍带,则成无所依倚之修持矣。紫柏集,虽警策,乃注重于参究。何不于净土十要中用心乎。将谓十要,不如紫柏集之益人深乎。

答:修持,并不是将船绳牢牢拴在钉好的木桩上,徒然摇动船橹的死板行为,必须活泼泼地。虽然死心念佛,稍带翻阅经论,也不是不可以。但是如果将主行,当作稍带,那么就成为无所依倚的修持了。《紫柏集》,虽然警策身心,却是注重于参究。为何不在《净土十要》中用心呢?难道说《净土十要》,不如《紫柏集》利益人更深吗?

 

< 学习笔记 >

[1]黄叶止啼:以杨树之黄叶为金,与小儿以止其啼。譬喻佛说天上之乐果以止人间之众恶。见《涅槃经・第二十一卷》。

[2]长行:佛经体裁之一。不限制字数而连续缀辑的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