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懂

印光法师文钞

上海护国息灾法会法语-第六日以真俗二谛破诸执见及说近时灵感

世人执空执有,妄生己见,故迷而不觉。世尊设教,即欲令众生破此二见,特设一念佛法门,俾其从有而至空,得空而不废有,则空有二法,互相资助,得益甚大。况仗弥陀愿力,故其力用,超过一切法门,而为一切法门之所归宿也。

世间人执着空、执着有,妄生自己的执见,所以迷而不觉。世尊设立教法,就是要让众生破除这空有二见,因此特别设立了一个念佛法门,使其从有而悟入空,得到空而仍然不废弃有,那么空有二法,互相资助,这样得到的利益就太大了。况且又仗阿弥陀佛的大愿力,所以这个力用,超过一切法门,而又成为一切法门的归宿。

世有一种下劣知见人,教以念佛求生西方,则曰,我等业力凡夫,何敢望生西方,但求不失人身即足矣。此种知见,由不知众生心性,与诸佛之心性,一如无二。但以诸佛修德至极,性德圆彰,众生唯具性德,绝无修德,纵有所修,多属悖性而修,反增迷悖耳。

世上有一种下劣知见的人,教他念佛求生西方,他就说:“我们是业力凡夫,哪里敢奢望往生西方,只求来生不失人身,就知足了。”这种知见,是由于不知道众生心性,与诸佛的心性,一如无二。只因诸佛修德已经达到了极点,本性功德自然圆满彰显。而众生只具性德,绝对没有修德,即使有一点修行,也大多是违背自性而修,结果反而更增迷惑、更加背离觉性而已。

又有一种狂妄知见人,教以念佛,则曰,我就是佛,何须念佛。汝等不知自己是佛,不妨常念,我既自知是佛,何得头上安头。此种知见,由于只知即心本具佛性之佛,不知断尽烦惑,圆满福慧之佛。此种人若知性修理事,不可偏执,力修净行,则远胜生下劣知见者。否则自误误人,永堕阿鼻地狱,了无出期矣。

还有一种狂妄知见的人,教他念佛,他就说:“我就是佛,何需再念佛?你们不知自己是佛,不妨常念。我既已知道自己是佛,怎能再头上安头?”这种知见,是由于只知道即心本具佛性之佛,而不知断尽烦惑、圆满福慧之佛。这种人,如果知道性德、修德、理体、事相不可偏执,努力修习净业,则会远远胜过那些下劣知见的人。不然的话,自误误人,将会永堕阿鼻地狱,没有出期!

故执空执有之谬知,下劣狂妄之谬见,唯念佛最为易治。以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,若不作佛,则不是佛矣。此二句经文,为破下劣狂妄二见之无上妙法也。克论佛法大义,不出真俗二谛。真谛一法不立,即圣智所见之实体也。俗谛万行圆彰,即法门所修之行相也(俗,即建设之义,不可作世俗,俗鄙讲)。

所以执着空,执着有的错误知见,以及下劣、狂妄的错误知见,唯有念佛最容易对治。因为“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”,如果不作佛,就不是佛了。《观经》上这二句经文,是破除下劣、狂妄二种知见的无上妙法。严格论说佛法大义,不超出真俗二谛。真谛,是一法不立,就是圣智所见的真如实体。俗谛,是万行圆彰,就是法门所修的种种行相(俗,是建设<建立法幢、随方设教>的意思,不可以当作世俗,俗鄙来讲)。

学佛之人,必须真俗圆融,一道齐行。以其一法不立,始能修万行圆彰之道。万行圆彰,始能显一法不立之体。今为易解,特说一喻。真如法性之本体,如大圆宝镜,空空洞洞,了无一物。而胡人来则胡人现,汉人来则汉人现,胡汉俱来则俱现。正当空空洞洞,了无一物时,不妨胡来胡现,汉来汉现。正当胡来胡现,汉来汉现时,仍然空空洞洞,了无一物。

学佛的人,必须真俗圆融,一道齐行。因为真谛一法不立,才能修习万行圆彰之道;万法圆满彰显,才能显示一法不立的理体。今天为了便于理解,特作一个比喻。真如法性的本体,就像一面大圆宝镜,镜中空空洞洞,并没有任何东西。而胡人来到镜前,就现胡人像;汉人来,则现汉人像;胡人、汉人同时来,就同时现胡人和汉人像。正当宝镜空空洞洞,了无一物时,不妨胡来胡现,汉来汉现。正当胡来胡现,汉来汉现时,宝镜仍然空空洞洞,没有一物可得。

禅宗多主真谛,即在万行圆彰处,指其一法不立。净宗多主俗谛,即在一法不立处,指其万行圆彰。明理智士,自无偏执。否则宁可著有,不可著空。以著有,虽不能圆悟佛性,尚有修持之功。著空,则拨无因果,成断灭见,坏乱佛法,疑误众生,其祸之大,不可言宣。

禅宗多注重在真谛,就是在万行圆彰之处,指示其一法不立的真如实体。净宗多注重在俗谛,就是在一法不立之处,指出其万行圆彰的妙有。明理的智士,自然没有偏执。否则,宁可执著有,不可执著空。因为执著有,虽然不能圆悟佛性,尚有修持之功。如果执著空,就会拨无因果,成断灭见,坏乱佛法,贻误众生,这个祸害之大,无法用言语形容。

吾人念佛,当从有念而起,念至念寂情亡时,则既无能念之我,亦无所念之佛,而复字字句句,历历分明,不错不乱,即所谓念而无念,无念而念也。念而无念,无念而念者,正念佛时,了无起心念佛之情念。虽无起心念佛之情念,而复历历明明,相续而念。然此工夫,非初心所能即得。若未到无念而念之工夫,即不以有念为事,则如毁屋求空。此空非是安身立命之所。

我们念佛,先从有念而起,念到念头寂灭情见消亡的时候,就既没有能念佛的我,也没有所念的佛,而又字字句句,历历分明,不错不乱,就是所谓的念而无念、无念而念了。念而无念、无念而念,就是正念佛时,完全没有起心念佛的情念。虽然没有起心念佛的情念,而又历历明明,相续而念。但这种功夫,不是初发心的人能够马上得到的。如果没有到无念而念的功夫,就不重视有念的事相念佛,就如同拆掉房屋来求空,这种空绝不是安身立命的地方。

古之禅德,多有礼拜持诵,不惜身命,如救头然者。故永明寿禅师,日课一百零八种佛事,夜往别峰,行道念佛。况后世学者,不重事修,而欲成办道业乎。以大悟一法不立之理体,力行万行圆修之事功,方是空有圆融之中道。空解脱人,以一法不修为不立,诸佛称为可怜悯者。

古时的禅宗大德,有很多礼拜持诵,不惜生命,如救头燃的人。永明延寿禅师,每天的功课要做一百零八种佛事,夜晚前往别峰,行道念佛。何况后世的学人,不重视事相修持就想成办道业,能行吗?因为彻悟一法不立的真如理体,极力行持万行圆修的事相功德,才是空有圆融的中道。执着空解脱的人,以一法不修认为是不立,诸佛称其为“可怜悯者”。

莲池大师云,著事而念能相续,不虚入品之功。执理而心实未通,难免落空之祸。以事有挟理之功,理无独立之能,故也。吾人学佛,必须即事而成理,即理而成事。理事圆融,空有不二,始可圆成三昧,了脱生死。若自谓我即是佛,执理废事,差之远矣。

莲池大师说:执著事相的有,而能相续念佛,不会虚费进入九品莲台的功夫。执著理体的空,而心实际未能通达,难免会落入顽空的祸患之中。因为事修里面暗含理体的功用,理体无独立自成的功能,所以如此。所以我们学佛,必须即事而成理,即理而成事。理事圆融,空有不二,方可圆满达到念佛三昧,了脱生死。如果自己说,我就是佛,执实理而废事修,就大错特错了!

当用力修持,一心念佛,从事而显理,显理而仍注重于事,方得实益。如等觉菩萨,尚以十大愿王,回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,以期圆满佛果。今以凡夫而不自量,视念佛为小乘,不足修持,则将来定入阿鼻地狱矣。

因此应当努力修持,一心念佛,从事修而显理体,显理体而仍然注重事修,才能得到真实利益。如等觉菩萨,尚且以十大愿王,回向往生西方极乐世界,以期圆满佛果。现今作为一个凡夫,却不自量力,狂妄地将念佛视为小乘,不值得修持,那么将来一定会堕入阿鼻地狱啊!

又念佛人,要各尽己分,不违世间伦理,所谓敦伦尽分,闲邪存诚,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。若不孝父母,不教子女,乃佛法中之罪人,如此而求得佛感应加被,断无是理。

另外,念佛人,要各尽本分,不违背世间的伦理道德,所谓敦伦尽分(敦笃伦常、恪尽己分),闲邪存诚(防止邪念、心怀诚敬),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。如果不孝敬父母,不教导子女,就是佛法中的罪人,这样要是能求得佛菩萨的感应加被,断然没有这种道理!

故学佛者,必须父慈子孝,兄友弟恭,己立立人,自利利他。各尽己分,以身率物。广修六度万行,以为同仁轨范。须知孝弟忠信,礼义廉耻,亦在六度万行之中。

因此学佛的人,必须父慈、子孝、兄友、弟恭。自己成就、成就他人,自利利他。各尽自己的本分,以身作则。广修六度万行,来为同仁作榜样。须知孝悌忠信、礼义廉耻,也在六度万行之中。

世之不信佛者,如戴著色眼镜,以观察事物,红绿彩色,由镜而异,不得事物之本色。故大学有格物致知之说,良有以也。我等学人,切勿妄执己见,如妄执己见,坐井观天,一俟阎罗索命,方悟前非,亦悔之晚矣。

世间不信佛的人,如戴着有色眼镜来观察万事万物,红绿色彩,因眼镜而有差异,不能看到事物的本来颜色。所以《大学》中有格物致知(格除私欲,显明良知)的说法,确实是有原因的。所以我们学佛人,千万不要妄执己见。如果妄执己见,坐井观天,一旦阎罗王来索命,方才觉悟从前的错误,后悔也晚了。

斯世浇漓,社会紊乱,天灾人祸,叠环相生。欲谋挽救,须人人敦伦尽分,孝亲慈幼,爱人若己,大公无私方可。以人心和平,世界自安,国难自息矣。

如今世道浇薄炎凉,社会混乱,天灾人祸接连不断发生。要想挽救,必须人人敦伦尽分、孝敬父母、慈爱幼小、爱人如己、大公无私才行。因为人心和平,世界自然安定,国家的灾难自然也就息灭了!

现在最大之祸患,在于人存私心,私心之极,则亲子可杀其父母。世人多羡唐虞之治,熙熙皞皞,天下太平。而叹今之世风颓丧,人心浇漓。然一究其何以至此,则公与私耳。公极,则世界大同。私极,则子杀其父母。若彼此破除私见,无相残害,则唐虞三代之世,又何难复见于今日哉。

现在最大的祸患,就在于人存有私心。私心发展到了极处,那么亲生儿子可以杀害他的父母。世人大多羡慕唐尧虞舜的清明盛世,和乐舒畅、恬然自得,天下太平。因而感叹现今,世风颓丧,人心浇漓。然而一旦追究,为什么会到如此地步,只是因为公与私而已。大公到了极点,就会世界大同;自私到了极点,那么儿子会杀害他的父母。如果彼此破除自私之见,不互相残害,那么唐尧、虞舜、夏商周三代的盛世,重现于今日又有何难呢?

昔普陀一老僧行路,适腿碰其凳,遂将凳踢倒,连踢几脚。此种知见,皆因任己我慢,绝不返省之所致也。此见大发,则必至杀父杀母,尚不以为耻,反以为功矣。现在杀机更盛,杀人之工具亦益见巧妙,大劫当前,谁能逃得,唯有大众虔诚念佛,哀冀佛力之加被。

从前普陀山有一位老僧走路,刚好腿碰到凳子上,于是将凳子踢倒了,还连踢几脚。这种知见,都是因为任性我慢,绝不自我反省所导致的。这种知见如果大发,那么必然导致杀父杀母,还不以为羞耻罪恶,反而认为有本事呢!现在杀机更盛,杀人的工具也日益精妙。大劫当前,谁能逃脱?只有大众虔诚念佛,哀求佛力加被才行。

沪战时,闸北房舍,多成灰烬,独余皈依弟子夏馨培之寓所,未曾波及。盖当战事剧烈时,彼全家同念观世音圣号。且最奇异者,战事起后第七日,渠一家人,始由十九路军救出。

在上海抗战时期,闸北的房屋,多数烧成了灰烬,只有皈依弟子夏馨培的寓所,未曾波及。这是因为仗打得激烈的时候,他们全家一齐念观世音菩萨圣号。而且最奇特的是,开战后的第七天,他们一家人才由十九路军救出。

及战停归家,室中诸物,一无所失。非菩萨之佑护,何能如是。渠供职新闻报馆已数十年,夫妻均茹素念佛甚虔。是知观音菩萨,大慈大悲,遇有灾难,一称圣号,定蒙救护也。

等到战争停止回到家中,屋内的东西,一件也没有损失。如果不是菩萨护佑,怎么可能这样呢?夏馨培在新闻报馆工作已经几十年,夫妇都吃素、念佛,十分虔诚。因此知道,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,遇有灾难,一称念圣号,定会得到救护。

或曰,世人千万,灾难频生,观音菩萨仅是一人,何能一时各随其人而救护之耶。即能救护,亦不胜其劳矣。殊不知并非观音处处去救,乃众生心中之观音救之耳。

或许有人说,世上的人千千万万,灾难频频发生,观世音菩萨仅一个人,如何能一时各随祈求的人而来救护呢?即使能救护,也是不胜辛劳吧?竟然不知这并不是观世音菩萨处处去救护,而是众生心中的观音自来救护啊!

观音本无心,以众生之心为心,故能应以何身得度者,即现何身而为说法。如皓月当空,所有水中皆现月影,千江有水千江月,此月为多为一耶。不可言一,万水之月各现矣。不可言多,虚空之月常一也。

观世音菩萨本无心,以众生之心为心,所以才能应以何身得度者,即现何身而为之说法。如同皓月当空,所有水中都现出月亮的影子,千江有水千江月,这个月亮是多个呢?还是一个呢?不可说是一个,因为万条水中各现月影;也不可说是多个,因天空中的月亮永远只一个呀!

诸佛菩萨之救度有情,亦复如是。其不得感应者,唯以众生之不虔诚,非菩萨之不救护也。如一池污浊之水,欲月现其中,岂可得乎。明乎此,我等大众念佛,犹有不正心诚意,虔恳而为之者,吾不信也。

诸佛菩萨救度有情众生,也是这样。那些得不到感应的,只是由于他们的心还不虔诚,并不是菩萨不来救护。好像一池污浊的水,要想月亮在池中显现,怎么可能呢!明白了这个道理,我等大众念佛,还有不正心诚意、虔诚恳切去做的,我不信啊!

山西闻喜县,一弟子叶滋初,骑骡行于大岭间,一边高峰,一边深涧,雪冻成冰,骡滑而跄,遂跌下涧,半崖有一株大树,恰落到树之中间,得以无虞,否则粉身碎骨矣。此树何由而有,乃观音所示现也。

山西闻喜县,一弟子叶滋初,一次,骑骡子行走于高山峻岭之间,一边是高峰,一边是万丈深渊,雪冻成冰,骡子滑倒在地,他当即跌下深渊。谁知正巧半山崖有一棵大树,他恰好落在树的中间,得以平安无事,否则就粉身碎骨了!怎么会刚好有这棵树呢?这就是观世音菩萨所示现的啊!

又民十七年,宁波蔡仁初,于沪开五金玻璃店,人极淳厚,与聂云台善。云台令常念观音,意防绑票,仁初信之。一日,将出,自己汽车在门外,绑匪以手枪赶开车者去,匪坐其上。仁初一出即上车,随即开去,方知被绑,乃默念观音,冀车坏得免。已而轮胎爆裂,车行蠕蠕。再前行,油缸炸破,车遭火焚。匪下车恨甚,向之开三枪,而蔡以三跳免,遂乘人力车归。其年六月,与其夫人,同至普陀皈依。

再有,民国十七年(1928),宁波的蔡仁初,在上海开了五金玻璃店,为人非常忠厚,与聂云台很熟。云台叫他常念观音,意思是防备绑票,蔡仁初信了。有一天,他要出去,自己的汽车在门外,绑徒已用手枪把司机赶走,自己坐在驾驶座上。蔡仁初出门就上了汽车,汽车随即开走,他这才知道已被绑架了。于是默念观世音菩萨,希望汽车出毛病,得以免难。不久,果然轮胎爆裂,汽车只能缓缓开动。再往前开,油缸又炸破,车子起火焚烧。绑匪下车,恨极了,向蔡连开三枪。而蔡仁初用三次跳跃得以免难,于是便乘人力车回家。这年的六月,他与夫人一同到普陀山皈依三宝

又张少濂,为某洋行经理,素不信佛。一日,坐汽车行于冷静处,二匪以小六门赶开车者去。张云,君上车坐,令彼开往何处即已。二匪人各持手枪向张。张默念观音,行至闹热处,适有二人打架,巡捕吹啸,二匪跳下车逃去。盖以念观音之故,致匪误会为捉己故也。其舅周渭石,先皈依,一日请余至其家,少濂亦皈依。

再有,张少濂,是某洋行的经理,向来不信佛。一天,他坐车经过一个偏僻的地方,有两个匪徒冲出,用六发小手枪要逼走司机。张少濂说:你们上车坐,令他开到你们要去的地方好了。两个匪徒各持手枪,对着张少濂。张少濂默念观世音菩萨圣号。车开到热闹的地方,正巧有两个人打架,巡捕吹哨子,两名匪徒赶紧跳下车逃跑了。由于张少濂念观世音菩萨的缘故,致使匪徒误认为巡捕是来捉拿他们的。张少濂的舅舅周渭石,先前已经皈依过了,一天,请我到他家,张少濂也皈依了。

又镇海李觐丹之子,为洋行买办。得吐血病二年,有时吐,即不吐时,痰中亦常带血。一日,为匪绑去,觐丹畏惧异常,全家念观音求救,复请法藏寺僧助念。后匪索银五十万圆,李家只允五万,匪魁谓非五十万不可。然每说五十万时,头即作痛,竟以五万圆赎回。且自匪绑去,不但不吐血,连吐痰也不带血了。二年多之痼疾,由被绑而全愈矣。以上所述感应事迹,宜深信之。

再有,浙江镇海李觐丹的儿子,是某洋行的买办。患吐血病两年了,有时吐血,即使不吐血时,痰中也常带血。一天,他被匪徒绑走了,李觐丹非常害怕,全家念观世音菩萨求救,并请法藏寺的僧人助念。后来匪徒索要银圆五十万元,李家只答应给五万,匪首说非要五十万不可。然而每当说要五十万时,头就发痛,最后竟用五万元赎回。而且自从他被匪徒绑去后,不但不吐血,连吐的痰中也不再带血。二年多难以治好的疾病,竟因被匪徒绑架而痊愈了!以上所讲述的感应事迹,诸位应当深信啊。

现在学佛人颇多,然能深知佛法者甚少,外道之语,人多信之。江浙俗传,谓念佛之人,血房不可入,以产妇血腥一冲,以前所念之功德,都消灭矣,故视作畏途。虽亲女亲媳,皆不敢近,犹有预先避居别处,过月余方敢回家者。此风遍行甚广,亦可怪也。不知此乃外道邪说,蛊惑人心,何可妄信。

现在学佛的人很多,然而能深刻理解佛法的人很少,外道的那些话,却反而常常相信。江浙地方俗传,说念佛的人,产房不可进入,因为被产妇血腥一冲,以前的念佛功德,就全部消灭了,所以都把产房视为禁地。即使是自己的女儿、媳妇的产房也不敢进。甚至还有人预先躲避到别的地方,一个多月后才敢回家。这个风气遍行很广,也真是奇怪!不知这是外道邪说,蛊惑人心,怎么能胡乱相信呢!

民十二年,袁海观之次媳,年已五十多岁,颇有学问,有二子,二女。其长媳将生子,一居士谓曰,汝媳生子,汝家中一个月内供不得佛,也念不得佛。彼闻而疑之,适余至沪,彼问此事。余曰,瞎造谣言,归告汝媳,令念观音,临产仍须出声念,汝与照应人,各大声念,定规不会难产,及无苦痛血崩等事,产后亦无种种危险。彼闻之甚喜,不几日而孙生,其孩身甚大,湖南人,生子必称,有九斤半。且系初胎,了无苦痛,可知观音大慈悲力,不可思议。

民国十二年,袁海观的二儿媳妇,年已五十多岁,很有学问,她生有两个儿子,两个女儿。她的大儿媳即将生孩子,一居士对她说:“你的儿媳生孩子,你家中一个月内不可供佛,也不能念佛。”她听了感到很怀疑,正好我到上海,她就来问这个问题。我对她说:“这都是瞎造谣言,回去告诉你的儿媳妇,令她念观世音菩萨,临生产时仍须出声念。你和照应的人,各自都大声念,一定不会难产,以及没有痛苦、血崩等事,产后母子也不会有各种危险。”她听了很欢喜,没过几天,她的孙子平安生下。这个孩子个头很大,湖南人生孩子都要称一称,其孙体重达九斤半。而且是头胎,但生产时却没有痛苦。由此可知,观世音菩萨的大慈大悲之力,不可思议。

平常念佛菩萨,凡睡卧,或洗脚,洗浴时,均须默念。唯临产不可默念,以临产用力,默念必受气病,此极宜注意。须知佛力不可思议,法力不可思议,众生心力不可思议,唯在人之能虔诚与否耳。

平时念佛念菩萨名号,凡在睡卧、或洗脚、洗澡时,都要默念。只有妇女在临产之时不可默念,因为生产要用力送出胎儿,默念必致闭气得病,此事应该特别注意。须知佛力不可思议,法力不可思议,众生心力也不可思议,只在于这个人能不能虔诚恳切罢了。

明高僧寿昌慧经禅师,生时颇难,其祖立于产室外,为念金刚经,以期易生。开口念出金刚二字,即生,其祖乃取名为慧经。长而皈依,及出家,皆不另取名,其人为万历间出格高僧。由是观之,可知佛法之有益于世间也大矣。念观音于生产有如是利益,岂可为邪说所惑,而不信奉耶。

明代高僧寿昌慧经禅师,母亲生他的时候很困难,他的祖父站在产房外,为其念诵《金刚经》,希望容易生下。祖父刚开口念出“金刚”二字,孩子就生下来了。他的祖父因此给他取名叫慧经。他长大后皈依,以及出家,都不另外取名。这个人是万历年间杰出的高僧。由此可见,便知佛法有益于世人可大了!妇女生孩子时,念观世音菩萨,有这么大的利益,怎么能被邪说迷惑,而不信奉呢?

世人食肉,已成习惯,当知无论何肉,均有毒,由于杀时,恨心怨气所致。虽不至即时丧命,然积之已久,则必发而为疮为病。年轻女人,若生大气后,喂孩子乳,其子必死,以因生气而乳成毒汁也。人以生气,尚非要命之痛,尚且如此。况猪羊鸡鸭鱼虾要命之痛,其肉何能无毒乎。

世人吃肉,已成习惯,但是应当知道,无论什么肉,都有毒素。这是因为动物被杀时,恨心怨气所致。人吃肉,虽不至于当即丧命,但积累久了,必然爆发,或生疮,或生病。年轻妇女,如果生大气后,给孩子喂奶,孩子必死,也是因为母亲生气,奶水变成毒汁的缘故。人生气,还不是致命的痛苦,尚且如此,何况猪、羊、鸡、鸭、鱼、虾被杀之时要命的痛苦,它们的肉怎么可能没有毒呢?

余十余年前,见一书云,一西洋女人,气性甚大,生气后喂其子乳,其子遂死,不知何故。后又生一子,复以生气后喂乳而死,因将乳令医验之,则有毒,方知二子皆乳药死。

我在十多年前,见一本书上说,有一西洋女人,她的气性很大,一次生气后给孩子喂奶,孩子就死了,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。后来又生了一个孩子,又因为生气后喂奶,也死了。于是她把奶汁送医院化验,结果发现奶汁有毒,这才知道两个儿子都是被奶毒死的。

近有一老太婆皈依,余令吃素,以肉皆有毒,并引生气西妇药死二子为证。彼云,伊两个孩子,也是这样死的,以其夫横蛮,一不顺意,即行痛打,孩子看见则哭,便为喂乳,遂死,亦不知是乳药死的。其媳亦因喂乳死一子。可知世间被毒乳药死的孩子,不知有多少。因西妇为发起,至此老太婆,方为大明其故。

最近有一老太婆来皈依,我劝她吃素,告诉她肉都有毒,并且举西洋妇女生气后喂奶毒死两个儿子的事作为证明。她说,她有两个孩子,也是这样死的。因为她的丈夫脾气凶暴横蛮,一不顺心就将她痛打。孩子见了害怕就哭,她即喂奶,孩子就死了,也不知道孩子是被奶毒死的。她的儿媳也因生气后喂奶,死了一个儿子。由此可知,世间被毒奶害死的孩子,不知道有多少!因为那个西洋妇人首先发现,直到这个老太婆证实,这才完全明白了其中的缘故。

凡喂孩子之女人,切勿生气,倘或生大气,当日切不可即喂孩子。须待次日心平气和,了无怨恨时,乃无碍矣。若当日即喂,或致即死,纵不即死,或迟迟死。是知牛羊等至杀时,虽不能言,其怨毒结于身肉者,亦非浅鲜。自爱者固宜永戒,以免现生后世种种灾祸也。

凡是给孩子喂奶的妇女,千万不要生气。假如生了大气,当天千万不能马上喂奶,必须等到第二天,心平气和,完全没有怨恨之后,再喂奶,就没事儿了。如果当天马上喂奶,或许会导致婴儿立刻死去。即使不立刻死,或许也会慢慢死去。所以知道,牛羊等一切动物在被杀时,虽然不能说话,而它们的怨恨瞋毒蕴结于血肉之中,也不是一点点啊!洁身自爱的人,固然应该永远戒除吃肉,以免除现生后世的种种灾祸啊。

此事知者甚少,故表而出之,幸大家留意焉。由此证之,须知人当怒时,不独其乳有毒,即眼泪口水亦有毒。若流于小儿眼中身上,亦为害不浅。一医生来皈依,余问医书中有此说否,彼云不知。

这件事,知道的人很少,所以讲出来,希望大家留意。由此证明,须知人在发怒时,不仅奶水有毒,就是眼泪、口水也都有毒。这些毒,如果流到小儿的眼中身上,也为害不浅。有一位医生来皈依,我问他:“医书中有没有这种说法?”他说:“没有看到过。”

世间不在情理之事颇多,不可因非科学而鄙视之。如治疟疾方,用二寸宽一条白纸,写乌梅(两个)红枣(两个)胡豆(按病人岁数多少,写多少颗。如十岁,写十颗。二十岁,写二十颗)折而叠之,于未发一点钟前,男左女右,绑于臂膊上,即不发矣。百发百中,即二三年不愈者,亦可即愈。非符非咒非药,而能愈痼疾,岂可以常理推之乎。

世间的事,超出常情之外的很多,不可因为不符合科学道理,因而就加以鄙视。例如治疟疾的方子,用二寸宽一条白纸,写乌梅(两个),红枣(两个),胡豆(按病人岁数多少,写多少颗。如果十岁,就写十颗,二十岁,就写二十颗)折叠起来,在疟疾未发前一个钟头,男左女右绑在臂膊上,就能不发病了。这个方法百发百中,就是二三十年不能治好的,也可以痊愈。这不是药,不是符,也不是咒,然而却能治好顽固的疾病,哪里能用常理来解释呢?

世间事体,均难思议,如眼见耳闻,乃极平常事,人人知之。若问眼何以能见,耳何以能闻,则知者绝少矣。佛法有不可思议而可思议者,有可思议而不可思议者。神而明之,存乎其人[1],岂可以常情测度乎。

世间万事,均难思议,即使如眼睛能看见东西,耳朵能听到声音,这种极平常的事,人人都知道。如果问他:“眼睛为什么能看见东西?耳朵为什么能听到声音?”那么知道的人就很少了。佛法中,有不可思议而可思议的事,有可思议而不可思议的事。使事情如神助般显明的,在于当事人本身。怎么能用一般的常理来测度呢?

 

< 学习笔记 >

[1]神而明之,存乎其人:要真正明白某一事物的奥妙,在于各人的领会(指需要善加运用而不拘泥)。《易・系辞上》:“化而裁之,存乎变;推而行之,存乎通;神而明之,存乎其人。默而成之,不言而信,存乎德行。”(掌握万物交感化育并适度调节,要省察阴阳的变化清行;推动万物运行,要省察阴阳的会合交通。对它们心领神会,在于运用者的智慧才能;默默成就它们,无言中确立信赖,在于运用者的德行修养了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