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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光法师文钞

中兴净宗印光大师行业记

师讳圣量,字印光,别号常惭愧僧,陕西郃阳赵氏子。幼随兄读儒书,颇以圣学自任,和韩欧辟佛之议。后病困数载,始悟前非,顿革先心。出世缘熟,年二十一,即投终南山南五台莲华洞寺出家,礼道纯和尚剃染,时清光绪七年辛巳岁也。

印光大师法名圣量,字印光,别号常惭愧僧,俗姓赵,陕西郃阳县人。幼年随兄长研读儒家典籍,颇以儒家圣贤之学作为自己的职责和志向,附和韩愈、欧阳修辟佛的言论。后来被疾病困扰了数年,才觉悟到以前辟佛观点的错误,立即洗心革面。出世的因缘成熟,二十一岁时,大师就投终南山南五台莲华洞寺出家,礼道纯和尚剃染,时间是清光绪七年辛巳岁(1881)。

明年,于陕西兴安县双溪寺,印海定律师座下受具。师生六月即病目,几丧明,后虽愈,而目力已损,稍发红,即不能视物。受具时,以师善书,凡戒期中所有写法事宜,悉令代作。写字过多,目发红如血灌。

第二年,在陕西兴安县双溪寺,印海定律师座下受具足戒。大师生下来六个月就患了眼病,几乎失明,后来虽然痊愈,但视力已受到损伤,稍稍发红,便不能看东西。受具足戒时,因为大师擅长书写,所以凡是戒期中所有写作的事务,全都让他代写。因为写字太多,眼睛发红如血灌。

幸师先于湖北莲华寺充照客时,于晒经次,得读残本龙舒净土文,而知念佛往生净土法门,乃即生了生脱死之要道。因此目病,乃悟身为苦本,即于闲时,专念佛号,夜众睡后,复起坐念佛,即写字时,亦心不离佛。故虽力疾书写,仍能勉强支持,及写事竟,而目亦全愈。由是深解念佛功德不可思议,而自行化他,一以净土为归,即造端于斯也。

幸亏大师先前在湖北莲华寺做照客的时候,在晒经时,得以读到残本的《龙舒净土文》,因而了知念佛往生的净土法门,是即生了生脱死的要道。又因患此眼病,体悟到身体是痛苦的根本,便在闲暇时,专念佛号,夜晚在众人睡后,又接着起坐念佛,就是写字的时候,也心不离佛号。所以虽然带病强撑书写,仍然能够勉强支持,等到写作的事情完毕,而眼疾也痊愈了。通过这件事,大师深深体会到念佛功德不可思议,而自行化他,全都以净土为归宿,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。

师修净土,久而弥笃,闻红螺山资福寺,为专修净土道场,遂于二十六岁(光绪十二年丙戌)辞师前往。是年十月入堂念佛,沐彻祖之遗泽,而净业大进。

大师经过长时间熏修净土,志向更加坚定、功夫日渐深厚,听说红螺山资福寺,是专修净土的道场,于是在二十六岁(光绪十二年丙戌<1886>)辞别师父前往该寺。这年十月,入念佛堂念佛,沐浴彻悟祖师的遗泽,因而净业大进。

翌年正月,告暂假朝五台,毕,仍回资福。历任上客堂香灯寮元等职。三载之中,念佛正行而外,研读大乘经典,由是深入经藏,妙契佛心,径路修行,理事无碍矣。

第二年正月,大师告暂假去朝礼五台山,朝礼完毕后,仍回资福寺。担任上客堂、香灯、寮元等职事。三年之中,除了念佛正行之外,还研读大乘经典,由此深入经藏,妙契佛心,径路修行,达到理事无碍的境地。

年三十(十六年庚寅)至北京龙泉寺为行堂。三十一(十七年辛卯)住圆广寺。越二年(十九年癸巳)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,入都请藏,检阅料理,相助乏人。众以师作事精慎,进之。化老见师道行超卓,及南归,即请伴行,安单寺之藏经楼。寺众见师励志精修,咸深钦佩,而师欿然不自足也。

大师三十岁(光绪十六年庚寅<1890>)到北京龙泉寺做行堂。三十一岁(光绪十七年辛卯<1891>)住圆广寺。过了两年(光绪十九年癸巳<1893>)普陀山法雨寺化闻和尚,到北京请藏经,检阅料理,缺少相助之人。众人因为大师作事周密慎重,便推荐了他。化闻和尚见大师道行杰出卓越,等到回普陀山的时候,就邀请大师结伴而行,安单法雨寺的藏经楼。寺院僧众见大师励志精修,都深感钦佩,而大师却仍然自感不足,从不骄傲自满。

二十三年丁酉夏,寺众一再坚请讲经,辞不获已,乃为讲弥陀便蒙钞一座。毕,即于珠宝殿侧闭关,两期六载,而学行倍进。出关后,由了余和尚与真达等,特创为莲篷供养,与谛闲法师,先后居之。未几,仍迎归法雨。

光绪二十三年丁酉(1897)夏天,寺院僧众一再恳请大师讲经,大师推辞,但推辞不掉,就为寺众宣讲《阿弥陀经要解便蒙钞》一座。完毕,便在珠宝殿旁边的关房闭关,闭关两期,一共六年,因而学问、行持倍进。出关之后,由了余和尚与真达法师等人,特意修建莲篷供养,大师与谛闲法师,先后居住。不久,大师仍被迎请回到法雨寺。

年四十四(三十年甲辰)因谛老为温州头陀寺请藏,又请入都,助理一切。事毕南旋,仍住法雨经楼。师出家三十余年,终清之世,始终韬晦,不喜与人往来,亦不愿人知其名字,以期昼夜弥陀,早证念佛三昧。

大师四十四岁(光绪三十年甲辰<1904年>),因为谛闲老法师为温州头陀寺请藏经,又请大师到北京,助理一切事务。事情完毕,回到普陀山,仍然住在法雨寺藏经楼。大师出家三十多年,一直到清朝结束,始终深藏不露,不喜欢与他人来往,也不愿意众人知道他的名字,以期昼夜念弥陀,早证念佛三昧。

然鼓钟于宫,声闻于外,德厚流光,终不可掩。民国纪元,师年五十有二,高鹤年居士,乃取师文数篇,刊入上海佛学丛报,署名常惭。人虽不知为谁,而文字般若,已足引发读者善根。

然而在宫中敲击钟鼓,钟鼓之声自然传到宫外,道德高尚,自然影响深远,终究不能掩藏。民国元年(1912),大师五十二岁,高鹤年居士,取走大师的数篇文稿,刊登在上海《佛学丛报》上,署名常惭。人们虽然不知道常惭是谁,但文字般若,已经足以引发读者的善根。

逮民六年(五十七岁)徐蔚如居士,得与其友三书,印行,题曰印光法师信稿。七年(五十八岁)搜得师文二十余篇,印于北京,题曰印光法师文钞。八年(五十九岁)复搜得师文,再印续编,继合初续为一。九十两年,复有增益,乃先后铅铸于商务印书馆,木刻于扬州藏经院。十一至十五年间,迭次增广,复于中华书局印行,题曰增广印光法师文钞。

到了民国六年(大师五十七岁),徐蔚如居士,得到大师与友人的三封书信,印刷发行,题为《印光法师信稿》。民国七年(大师五十八岁),徐居士搜得大师的二十多篇文稿,在北京印刷发行,题为《印光法师文钞》。民国八年(大师五十九岁),又搜得大师文稿,再印刷发行为续编,继而合初编、续编为一册。民国九、十两年,文稿又有增加,于是先后在商务印书馆铸成铅版,在扬州藏经院刻成木板。民国十一年到民国十五年间,陆续又有增广,再次于中华书局印刷发行,题为《增广印光法师文钞》。

夫文以载道,师之文钞流通,而师之道化遂滂浃于海内。如净土决疑论,宗教不宜混滥论,及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等,皆言言见谛,字字归宗,上符佛旨,下契生心,发挥禅净奥妙,抉择其间难易,实有发前人未发处。

文以载道,大师《文钞》的流通,使大师的法道教化得以广泛流布于海内。如《净土决疑论》、《宗教不宜混滥论》,以及《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》等,都是言言见真谛,字字归宗旨,上符佛陀义旨,下契众生之心,阐发禅宗、净土的奥妙,抉择二者的难易,确实有阐发前人所没有阐发的地方。

徐氏跋云,大法陵夷,于今为极,不图当世尚有具正知正见如师者,续佛慧命,于是乎在。又云,师之文,盖无一语无来历,深入显出,妙契时机,诚末法中应病良药。可谓善识法要,竭忱倾仰者矣。

徐蔚如居士的跋文中说:“佛法衰颓,现今已到了极点,没想到当世还有具正知正见如大师一样的人,续佛慧命,不就在这里吗?”又说:“大师的文章,无一句话没有来历,深入浅出,妙契时机,实在是末法中对症的良药。”徐居士可以说是善识佛法精要,竭诚倾倒仰慕大师的人啊!

故当初徐居士特持书奉母,躬诣普陀,竭诚礼觐,恳求摄受,皈依座下。师犹坚持不许,指徐母子往宁波观宗寺皈依谛公。民八年,周孟由兄弟,奉庶祖母登山,再四恳求,必请收为弟子。师观察时机,理难再却,故为各赐法名。此为师许人皈依之始,而文钞亦实为之缘起也。

所以当初徐居士特地拿着印好的书,与母亲一起,亲自到普陀山,竭诚礼拜觐见,恳求大师摄受,皈依座下。大师仍坚持不答应,指示徐蔚如母子前往宁波观宗寺皈依谛闲老法师。民国八年(1919),周孟由兄弟,同庶祖母上普陀山,再四恳求,一定请大师收为弟子。大师观察时机,情理上很难再推却,所以为他们各赐法名。这是大师答应为众人授皈依的开始,而《文钞》也实际是缘起啊!

师之为文,不独佛理精邃,即格致诚正,修齐治平,五伦八德等,儒门经世之道,不背于净业三福者,亦必发挥尽致,文义典雅,所以纸贵洛阳,人争请读。

大师的文章,不仅佛理精邃,就算是格物、致知、诚意、正心,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五伦、八德等,儒家治国之道,只要不违背净业三福的,也必定发挥到究尽极致,文义典雅,所以洛阳纸贵,人人争相请读。

由是而慕师道德,渴望列于门墙之善男信女,日益众多。或航海梯山,而请求摄受。或鸿来雁往,而乞赐法名。此二十余年来,皈依师座之人,实不可以数计。即依教奉行,吃素念佛,精修净业,得遂生西之士女,亦难枚举。然则师之以文字摄化众生,利益世间,有不可思议者矣。

由此而仰慕大师道德,渴望列于门墙的善男信女,日益众多。有渡海攀山,而请求摄受的;有书信来往,而乞求赐予法名的。这二十多年来,皈依大师座下的人,实在多得不可计数。即使是依教奉行,吃素念佛,精修净业,得以往生西方的善男信女,也难以枚举。然而,大师以文字摄化众生,利益世间,确实有不可思议的情形啊!

师之耳提面命,开导学人,本诸经论,流自肺腑。不离因果,不涉虚文。应折伏者,禅宿儒魁,或遭呵斥,即达官显宦,绝无假借。应摄受者,后生末学,未尝拒却,纵农夫仆妇,亦与优容。

大师耳提面命,开导学人,以诸多经论作为依据,发自肺腑。不离因果事理,没有无用的虚言空话。应该折伏的,哪怕是禅宿、儒魁,有的也遭到大师的呵斥。即便是达官显贵,大师也绝不因此假借权势;应该摄受的,就算是后生末学,大师也从未拒绝推却过。纵然是农夫仆妇,大师也一样宽容相待。

一种平怀,三根普利,情无适莫,唯理是依。但念时当叔季,世风日下,非提倡因果报应,不足以挽颓风而正人心。人根陋劣,非实行信愿念佛,决不能了生死而出轮回。

一种平等的心怀,普遍利益三根,感情没有亲疏厚薄,只是依从义理。只是大师考虑到时值末法时期,世风日下,如果不提倡因果报应,就不足以挽救倾颓的世风而匡正人心;人根陋劣,如果不实行信愿念佛,就决定不能了脱生死而出离轮回。

故不拘贵贱贤愚,男女老幼,凡有请益,必以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,因果报应,生死轮回之实事实理,谆谆启迪,令人深生憬悟,以立为人处世之根基。进以真为生死,发菩提心,信愿念佛,求生西方之坦途要道,教人切实奉行,以作超凡入圣之捷径。

所以不论贵贱贤愚,男女老幼,但凡有来请教的人,大师必定用诸恶莫作,众善奉行,因果报应,生死轮回的实事实理,来恳切教诲启迪,令人深生醒悟,来建立为人处世的根基。进而再以真为生死,发菩提心,信愿念佛,求生西方的坦途要道,来教导众人切实遵照实行,作为超凡入圣的捷径。

虽深通宗教,从不谈玄说妙。必使人人皆知而能行,闻者悉皆当下受益。此即莲池大师,论辩融老人[1]之言曰,此老可敬处,正在此耳。因师平实无奇,言行合一,所以真修实践之士,咸乐亲近。致使叩关问道者,亦多难胜数。且师以法为重,以道为尊,名闻利养,不介于怀。

大师虽然深通宗门教下,但从来不谈玄说妙。必定使得人人都能知晓而能行持,听者全都在当下受益。大师的教化,正如莲池大师称赞辩融老人的话:“此老可敬之处,正在此处。”因为大师平实无奇,言行合一,所以真修实践的人,全都乐于亲近。致使叩关问道的人,也多得难以胜数。并且大师以法为重,以道为尊,名闻利养,不放在心上。

民十一年(六十二岁)定海县陶在东知事,会稽道黄涵之道尹,汇师道行,呈请大总统徐,题赐悟彻圆明匾额一方。赍送普陀,香花供养,极盛一时。缁素欣羡,师则若罔闻知。

民国十一年(大师六十二岁),定海县陶在东知事,会稽道黄涵之道尹,汇集大师的道行,呈请大总统徐世昌,题赐“悟彻圆明”匾额一方。送到普陀山,香花供养,极盛一时。僧俗欣喜羡慕,大师却置若罔闻。

有叩之者,答以虚空楼阁,自无实德,惭愧不已,荣从何来等语。当今竞尚浮夸之秋,而澹泊如师,实足挽既倒之狂澜,作中流之砥柱,若道若俗,获益良多。

有人问起这件事,大师以“虚空楼阁,自己没有实德,惭愧不已,荣耀从何而来”等话回答。在当今众人争相崇尚浮夸之时,如大师这般淡泊朴实的行持,实在足以挽救既倒的狂澜,作中流的砥柱,无论道俗,都获益良多。

师俭以自奉,厚以待人。凡善信男女,供养香敬,悉皆代人广种福田,用于流通经籍,与救济饥贫。但权衡轻重,先其所急,而为措施。如民十五年(六十六岁)长安被困,解围后,即以印文钞之款,急拨三千圆,托人速汇赈济。凡闻何方被灾告急,必尽力提倡捐助,以期救援。

大师节俭自奉,宽厚待人。凡是善信男女,供养的香敬,全都代人广种福田,用来流通佛经书籍,以及救济饥贫。只是权衡其中的轻重,先救紧急的地方,而给予相应的处理。如民国十五年(大师六十六岁),西安被围困,解围之后,马上用印《文钞》的钱,急拨三千圆,托人快速汇去赈济。只要听到哪个地方遭灾告急,大师必定尽力提倡捐助,以期救援。

二十四年(七十五岁)陕省大旱,得王幼农居士函告,即取存折,令人速汇一千圆助急赈。汇后,令德森查帐,折中所存,仅百余圆。而报国寺一切需用,全赖维持,亦不介意。

民国二十四年(大师七十五岁),陕西省大旱,大师收到王幼农居士的函告后,立即取存折,令人快速汇去一千圆,帮助紧急赈灾。汇款后,令德森法师查帐,存折中所剩的钱,只有一百多圆了。而报国寺的一切需要用度,全靠大师维持,大师也毫不介意。

二十五年(七十六岁)应上海护国息灾法会说法时,闻绥远灾情严重,即对众发表,以当时一千余人皈依求戒等香敬,计洋二千九百余圆,尽数捐去,再自拨原存印书之款一千圆为倡。及回苏,众在车站迎接,请师上灵岩一观近年景象。犹急往报国,取折饬汇讫,而后伴众登山。师之导众救灾,己饥己溺之深心,类皆如是。

民国二十五年(大师七十六岁),应上海护国息灾法会说法时,听说绥远的灾情严重,当即对大众发表演说,将当时一千多人皈依求戒等香敬,共计洋圆二千九百多圆,全部捐去,再自拨原来留存印书的钱款一千圆,作为提倡。回到苏州时,众人在车站迎接,请大师上灵岩山看一看近年的景象。大师还先急着赶回报国寺,取出存折令人汇款后,才与众人登上灵岩山。大师引导众人救灾,如同自己遭受饥饿、陷溺的深心,大都如此。

魏梅荪,王幼农等居士,在南京三汊河,发起创办法云寺放生念佛道场,请师参加,并订定寺规。继由任心白居士,商请上海冯梦华,王一亭,姚文敷,关絅之,黄涵之等诸大居士,开办佛教慈幼院于其间,一一皆仗师之德望,启人信仰,而得成就。且对慈幼院之教养赤贫子弟,师益极力助成。其中经费,由师劝募,及自捐者,为数颇钜。即上海市佛教会所办慈幼院,师亦力为赞勷。

魏梅荪、王幼农等居士,在南京三汊河,发起创办法云寺放生念佛道场,请大师参加,并订定寺规。接着由任心白居士,商请上海的冯梦华、王一亭、姚文敷、关絅之、黄涵之等诸位大居士,在其中开办佛教慈幼院,一一都是仰仗大师的道德威望,启发众人的信仰,而得以成就。并且对慈幼院教养的穷困子弟,大师更是极力帮助成就。其中的经费,由大师劝导募化,以及自捐的,数额巨大。就是上海市佛教会所办的慈幼院,大师也尽力赞助。

至其法施,则自印送安士全书以来,及创办弘化社,二十余年,所印各书,不下四五百万部,佛像亦在百万余帧,法化之弘,亦复滂溥中外。综观师之一言一行,无非代佛宣化,以期挽救世道人心,俾贤才辈出,福国利民。

至于法施,从印送《安士全书》以来,以及创办弘化社,二十多年,所印的各种佛经善书,不下四五百万部,佛像也有百万余幅,法化之弘大,也可谓广布中外。综观大师的一言一行,无不是代佛宣化,以期挽救世道人心,使得贤才辈出,造福国家、利益人民。

而其自奉,食唯充饥,不求适口。衣取御寒,厌弃美丽。有供养珍美衣食,非却而不受,即转锡他人。若普通物品,辄令持交库房,俾大众共用,决不自用。此虽细行,亦足为末世佛子,矜式者也。

而大师自己的生活享用,饮食只为充饥,不求适口;衣服只取御寒,厌弃华丽。有人供养珍美衣食,不是推辞不受,就是转送他人。如果是普通物品,就令人拿着交到库房,让大众共享,绝不自己私用。这些行持虽然细微,但也足以成为末世佛弟子,敬重效法的楷模啊!

师之维护法门,功难思议。其最重要者,若前次欧战时,政府有移德侨驻普陀之议。师恐有碍大众清修,特函嘱陈锡周居士,转托要人疏通,其事遂寝。

大师在维护佛法方面,所做的功德也难以思议。其中最重要的,如前次欧战时,政府有迁移驻华德国人进驻普陀山的打算。大师怕有碍大众清修,特意写信嘱咐陈锡周居士,请其转托政府要人疏通关系,这件事便消停了。

民十一年(六十二岁)江苏义务教育期成会会长等,呈准省府借寺庙作校舍。定海知事陶在东,函师挽救。师即函请王幼农,魏梅荪二居士设法,并令妙莲和尚奔走,遂蒙当局明令保护。

民国十一年(大师六十二岁),江苏义务教育期成会会长(袁希涛)等人,呈请江苏省政府批准借寺庙作校舍。定海知事陶在东,写信请大师挽救。大师立即写信给王幼农、魏梅荪二位居士,请他们想办法,并且让妙莲和尚为此事奔走,最终承蒙当局明文下令保护寺庙。

十六年(六十七岁)政局初更,寺产毫无保障,几伏灭教之祸,而普陀首当其冲。由师舍命力争,始得苟延残喘。及某君长内政,数提庙产兴学之议,竟致举国缁素,惊惶无措。幸师与谛老在申,得集热心护法诸居士计议,先疏通某君,次派代表请愿,而议未实行。

民国十六年(大师六十七岁),政局刚变更完,各寺庙的资产都毫无保障,几乎潜伏着灭教之祸,而普陀山首当其冲。由于大师舍命力争,才得以苟延残喘。等到某君长(薛笃弼)任内政部长时,几次提议用寺庙的资产兴办学校,最终导致全国的僧俗都惊惶无措。幸有大师与谛闲老法师在上海,得以召集热心护法的各位居士共同商议,先设法疏通某君,再派代表请愿,最终用寺庙资产兴办学校的提议没有实行。

逮某君将退,又颁驱僧夺产条例,期次第剥夺,以达灭教目的。幸条例公布,某即交卸,得赵次陇部长接篆,师特函呈设法,遂无形取消。继嘱焦易堂居士等鼎力斡旋,始将条例修正,僧侣得以苟安。

但到某君(薛笃弼)快要退职的时候,又颁布了驱僧夺产的条例,想要逐步剥夺寺庙的资产,以达到灭教的目的。幸好条例刚公布,某君就卸职了,幸得赵次陇部长接任,大师特意写信请他想方设法,最终条例的事不了了之。接着又嘱咐焦易堂居士等人鼎力斡旋,终于将驱僧夺产的条例修正,僧侣才得以苟安。

二十二三年(七十三四岁)安徽阜阳古刹资福寺,唐尉迟敬德造供三佛存焉,全寺为学校占据。山西五台碧山寺广济茅篷,横遭厄运。两皆涉讼官厅,当道偏听一面之辞,二寺几将废灭。各得师一函,忽转视听。广济因此立定真正十方,永远安心办道之基础。资福亦从兹保全,渐次中兴。

民国二十二三年(大师七十三四岁),安徽阜阳的古刹资福寺,唐朝尉迟敬德造供的三尊佛像保存在此,整个寺院都被学校占据。山西五台碧山寺广济茅篷,也横遭厄运。二寺都涉及诉讼官司,当权者偏听一面之辞,致使二寺都差点废灭。后二寺各得大师的一封信,当权者忽然转变视听(,广泛听取意见)。广济寺因此立定为真正的十方丛林,永远安心办道的基础。资福寺也从此得以保全,渐渐中兴。

二十四年(七十五岁)全国教育会议,某教厅长,提议全国寺产作教育基金,全国寺庙改为学校。议决,呈请内政部,大学院备案。报端揭载,群为震惊。时由佛教会理事长圆瑛法师,及常务理事大悲明道诸师,关黄屈等诸居士,同至报国叩关请示。师以卫教相勉,及示办法。返沪开会,公举代表,入都请愿。仗师光照,教难解除。

民国二十四年(大师七十五岁),全国教育会议,某教厅长(江苏、山东、安徽、浙江、湖北、湖南、河南等七省教育厅,联名呈请),提议将全国的寺产改作教育基金,将全国的寺庙改为学校。会议对提议讨论后作出决定,呈请内政部、大学院备案。报纸上刊登出消息后,众人都为之震惊。当时由佛教会理事长圆瑛法师,以及常务理事大悲、明道等诸位法师,以及关絅之、黄涵之、屈文六等诸位居士,一同到报国寺叩关请示。大师以卫教护法来勉励大家,并开示卫教的办法。众人返回上海开会,公开推举代表,到南京请愿。仰仗大师慈光普照,教难得以解除。

江西庙产,自二十二至二十五(七十六岁)四年之内,发生三次大风波,几有灭尽无遗之势。虽由德森历年呼吁,力竭声嘶。中国佛教会,亦多次设法。终得师之慈光加被,感动诸大护法,群起营救,一一达到美满结果,仍保安全。

江西的庙产,从民国二十二至二十五年(大师七十六岁),四年之内,发生了三次大风波,差点就有被灭尽无遗的趋势。虽然由德森法师多年呼吁,声嘶力竭。中国佛教会,也多次想方设法。最终得蒙大师的慈光加被,感动诸位大护法居士,群起营救,一一都达到了美满的结果,依然保全了庙产的安全。

此其荦荦大者。其他小节,于一函或数言之下,消除劫难,解释祸胎,则随时随处,所在有之,不胜枚举。非师之道德,足以上感龙天,下孚群情,乌能至此。

上面提到的都是比较大的事件。其余的小事,在一封信或者几句话之下,消除劫难,免除祸胎,则是随时随处都常有发生,不胜枚举。若不是大师的道德,足以上感龙天护法,下孚群情,怎么能做到呢?

师之无缘慈悲,化及囹圄,及与异类。民十一二年,应定海县陶知事请,物色讲师,至监狱宣讲,乃推智德法师应聘。师令宣讲安士全书等,关于因果报应,净土法门各要旨,狱囚亦多受感化。

大师的无缘慈悲,教化遍及囚犯,以及畜类。民国十一二年,应定海县陶在东知事所请,物色讲师,到监狱宣讲佛法,于是推荐智德法师应聘。大师令他宣讲《安士全书》等书,宣讲内容关于因果报应、净土法门各要旨,狱中囚犯有很多都受到了感化。

及沪上王一亭,沈惺叔等居士,发起江苏监狱感化会,聘师为名誉会长。讲师邓朴君,戚则周(即明道师在俗姓名),乔恂如等居士,皆师之皈依弟子。由师示以心佛众生,三无差别,及注重因果,提倡净土,为讲演之要目。而狱官监犯,因之改过迁善,归心大法,吃素念佛者,亦大有其人。

后来上海的王一亭、沈惺叔等居士,发起江苏监狱感化会,聘请大师为名誉会长。讲师为邓朴君、戚则周(就是后来出家的明道法师)、乔恂如等居士,他们都是大师的皈依弟子。大师指示他们要以心、佛、众生,三无差别,以及注重因果,提倡净土,作为讲演的要目。而听讲的狱官、囚犯,因此改过向善,归心佛法,吃素念佛的人,也大有人在。

其于异类也,十九年(七十岁)二月,师由申太平,赴苏报国,铺盖衣箱,附来臭虫极多。孳生之蕃,致关房会客窗口与外之几上,夏秋之间,均常见臭虫往来。

谈到感化异类的事迹,民国十九年(大师七十岁)二月,大师从上海太平寺,前往苏州报国寺,随身的铺盖衣箱,附来的臭虫极多。臭虫繁殖得又快又多,以致关房会客窗口与外面的茶几上,夏秋之间,均常常见到臭虫出没。

有弟子念师年老,不堪其扰,屡请入内代为收拾,师皆峻拒不许。且云,此只怪自己无道德。古高僧,不耐臭虫之扰,乃告之曰,畜生,你来打差,当迁你单。虫即相率而去。吾今修持不力,无此感应,夫复何言。泰然处之,终不介意。

有弟子想到大师年岁已高,不堪臭虫的干扰,多次请求到关房内代为收拾,大师都严厉拒绝不许。并且说:“这只怪自己没有道德。古来的高僧,不耐臭虫的干扰,就告诉它们说:'畜生,你来打岔,应当迁你的单。'臭虫便相继离去。我现今修持不力,没有这样的感应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泰然处之,终不介意。

至二十二年(七十三岁),臭虫忽然绝迹,师亦不对人言。时近端午,德森念及问师,答云,没有了。森以为师年老眼花,故一再坚请入内检查,确已净尽,了无踪迹,殆亦为师迁单去矣。

到了民国二十二年(大师七十三岁),臭虫忽然绝迹了,大师也不对人讲。当时快到端午节,德森法师想起臭虫的事,就问大师,大师回答说:“没有了。”德森法师以为大师年老眼花,所以一再坚持请求进入关房内检查,的确已经干净无遗,没有一点臭虫的踪迹,大概也是被大师迁单走了。

师在关净课外,常持大悲咒加持水米,以赐诸医束手之危病者,辄见奇效。一日报国藏经楼,发现无数白蚁,师在山闻之,赐大悲水令洒之,白蚁亦从此绝迹,此为二十七年夏事也。师之法力神应,类多如此。

大师在关房内除了修净业功课之外,常常持大悲咒加持水、米,用来赐给那些诸多医生都束手无策的危重病人,总会见到奇效。一天,报国寺的藏经楼,发现无数白蚁,大师在山上听说后,赐给大悲水,让人洒在有白蚁的地方,白蚁也从此绝迹了,这是民国二十七年(1938)夏天的事。大师的法力和神奇感应,大都如此。

师固不喜眷属,故无出家剃徒。然渴仰亲近,迭承训诲,深沾法益,在家二众,不可胜数。其出家缁侣,除与谛老法师为最相契之莲友外,而久承摄受,饱餐法乳,仍承以莲友相待者,过去则有了余和尚,现在尚有了清和尚及真达二人。

大师向来不喜欢收徒众,所以没有出家的剃度徒弟。然而非常仰慕亲近、多次承蒙训诲、深沾法益的在家二众,多得不可胜数。出家的僧侣中,除了与谛闲老法师是最相契的莲友之外,还有一些长久承蒙大师摄受,饱餐法乳,仍然承蒙大师以莲友看待的出家人,过去有了余和尚,现在还有了清和尚以及真达法师二人。

确居学人之列者,已故则有圆光,康泽,慧近,明道诸师。现在尚有妙莲,心净二和尚,及莲因,明西二师,与妙真,了然,德森等,暨现在灵岩报国二寺诸师。此乃专指常久亲近,屡蒙教导提携,沐恩戴德,有逾剃度恩师者。

确定居于学人之列的出家人,已故的有圆光、康泽、慧近、明道等法师。现在还有妙莲、心净两位和尚,以及莲因、明西二位法师,与妙真、了然、德森等法师,还有现在灵岩山寺、报国寺两寺的诸位法师。这些是专指常久亲近,多次承蒙大师教导提携,沐恩戴德,有超过剃度恩师的人。

若随缘请益,通函问道,及读师之文钞,与流通各书,而沐法泽者,盖亦不可胜举。然则师虽不收徒弟,而中外真正佛子,实多数赖以为师。师又宿誓不作寺庙主,自客居法雨,二十余年,晦迹精修,绝少他往。

其他如随缘请教、通信问道,以及读大师《文钞》,与流通各种经书,而沐受大师法泽的人,也多得不可胜数。大师虽然不收徒弟,但中外真正的佛子,其实很多都赖以为师。大师又早就立誓不作寺庙住持,自从客居法雨寺以来,二十多年都是隐藏行迹、精进修持,很少出门。

自民国七年,印安士全书以来,迭因事至沪,苦乏安居之所。真达于民十一年,翻造太平寺时,为师特辟净室一间,从此来沪,卓锡太平。

自民国七年(1918),印《安士全书》以来,大师多次因事到上海,苦于没有居住的地方。真达法师于民国十一年(1922),翻造太平寺的时候,特地为大师安排了一间净室,从此大师到上海时,都住在太平寺

而力护法门诸君子,如南京魏梅荪,西安王幼农,维扬王慧常,江西许止净,嘉兴范古农,沪上冯梦华,施省之,王一亭,闻兰亭,朱子桥,屈文六,黄涵之,关絅之等诸居士,或因私人问道,或因社会慈善,有所咨询,亦时莅太平,向师请益。至各方投函者,更仆难胜数。则太平兰若,名传遐迩,亦自师显。

那些极力护持法门的诸位君子,如南京的魏梅荪,西安的王幼农,扬州的王慧常,江西的许止净,嘉兴的范古农,上海的冯梦华、施省之、王一亭、闻兰亭、朱子桥、屈文六、黄涵之、关絅之等诸位居士,有的因私人问道,有的因社会慈善,有事要咨询,也常常到太平寺,向大师请教。至于各地来信问道的,更是难以胜数。太平寺名传遐迩,也是源自大师的声名。

至民十七年(六十八岁)师因厌交通太便,信札太多,人事太繁,急欲觅地归隐。真达乃与关絅之,沈惺叔,赵云韶诸大居士商。三居士,遂将苏州报国寺,举以供养。即由弘伞,明道二人,前往接管,真达以数千圆修葺。

到了民国十七年(大师六十八岁),大师因为厌烦交通太过便利,信件太多,人事太繁,急切想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归隐。真达法师于是与关絅之、沈惺叔、赵云韶等诸位大居士商议。三位居士,于是将苏州报国寺,供养给大师。即刻由弘伞、明道二位法师,前去接管,真达法师用几千圆对报国寺进行了修葺。

故十八年,师离山在沪,校印各书,急欲结束归隐,时有广东弟子黄筱伟居士等数人,建筑精舍,决欲迎师赴香港,师已允往。真达乃以江浙佛地,信众尤多,一再坚留。

所以民国十八年(1929),大师离开普陀山在上海,校印各种经书,急切想要结束事务归隐,当时有广东弟子黄筱伟居士等数人,修建了精舍,决定想迎请大师前往香港,大师也已答应前往。真达法师于是以江浙佛地,信众更多为由,一再坚持挽留。

终以法缘所在,遂于十九年(七十岁)二月往苏,即就报国掩关。先是木渎灵岩,真达请示于师,立为十方专修净业道场,一切规约章程,悉秉师志而定。三四年来,以旧堂狭隘,不能容众,正在设法改建堂寮,从事刷新。适师至苏,与灵岩咫尺,内外施设,请益多缘,而仰承指导,日就振兴。

最终因法缘所在,于是大师在民国十九年(大师七十岁)二月前往苏州,就依托报国寺闭关。先前真达法师已请示大师,将木渎镇的灵岩山寺立为十方专修的净业道场,一切规约、章程,全都秉承大师的要求来制定。三四年来,因为旧的殿堂太窄小,不能容纳大众,正在设法改建殿堂寮舍,从事刷新。正好大师到了苏州,与灵岩山寺近在咫尺,(真达法师、妙真法师)就将灵岩山寺内外施设的事向大师请教,仰承大师的指导,灵岩山寺也一天天振兴起来。

灵岩迄今,推为我国净土宗第二道场者,岂偶然哉。师在关中,佛课余暇,圆成普陀,清凉,峨眉,九华,各志之修辑,及函复弟子学人问法。今四山志,已早出版流通,函答诸文亦已有文钞续编印行,多为师至苏以后之所赐者,可谓恒顺众生,无有疲厌者矣。

灵岩山寺至今,被推为我国净土宗第二道场,这哪里是偶然的呢?大师在闭关期间,佛课余暇,圆满完成了《普陀山志》、《清凉山志》、《峨眉山志》、《九华山志》,四大名山志的修辑,并写信回复弟子学人问法。现今四大名山志,早已出版流通,回复的信函也已经收录到《文钞续编》中印刷发行,这些大多是大师到苏州报国寺以后所做的事,大师真可谓是恒顺众生,没有疲厌的人啊!

逮二十六年(七十七岁)冬,为时局所迫,苏垣势不可住,不得已,顺妙真等请,移锡灵岩。安居才满三载,孰料智积菩萨显圣之刹,竟为我师示寂归真之地耶。

到了民国二十六年(大师七十七岁)冬,因时局所迫,苏州报国寺无法再住,大师不得已,应妙真法师等人的请求,移居灵岩山寺。安居才满三年,想不到智积菩萨显圣的灵岩宝刹,竟然成了我师示寂归真之地啊!

师之示寂也,预知时至。二十九年春,复章缘净居士书,有云,今已八十,朝不保夕。又云,光将死之人,岂可留此规矩。逮冬十月二十七日,略示微疾。至二十八日午后一时,即命召集在山全体职事,及居士等,至关房会谈。

大师示寂时,预知时至。民国二十九年(1940)春,《复章缘净居士书》中,有说:“今已八十,朝不保夕。”又说:“光将死之人,岂可留此规矩。”到了冬天十月二十七日,大师略示微疾。到了二十八日午后一时,就命人召集在灵岩山寺的全体职事,以及居士等人,到关房会谈。

告众曰,灵岩住持,未可久悬,即命妙真任之。众表赞同,乃詹十一月初九日为升座之期,师云,太迟。改选初四,亦云,迟了。后择初一,即点首曰,可矣。旋对众开示本寺沿革,达两小时余。后虽精神渐弱,仍与真达等,时商各事,恬适如常,无诸病态。

告诉大众说:“灵岩山寺的住持一职,不可长期空着。”就命妙真法师担任住持之职。众人都表示赞同,于是看好十一月初九日为升座的日期,大师说:“太迟了。”众人便改选初四,大师也说:“迟了。”后来选择初一,大师才点头说:“可以。”随即对大众开示本寺的沿革历史,达两个多小时。后来虽然精神渐弱,但仍与真达法师等人,时时商议各种事务,安适如常,不显病态。

初三晚,仍进稀粥碗许。食毕,语真达等云,净土法门,别无奇特,但要恳切至诚,无不蒙佛接引,带业往生。此后精神逐渐疲惫,体温降低。初四早一时半,由床上起坐云,念佛见佛,决定生西。

初三晚上,仍然喝了一碗稀粥。喝完,对真达法师等人说:“净土法门,别无奇特,但要恳切至诚,无不蒙佛接引,带业往生。”之后精神逐渐疲惫,体温降低。初四早上一点半,从床上坐起来说:“念佛见佛,决定生西!”

言讫,即大声念佛。二时十五分,索水洗手毕,起立云,蒙阿弥陀佛接引,我要去了。大家要念佛,要发愿,要生西方。说竟,即移坐椅上,面西端身正坐。三时许妙真至,承嘱咐云,汝要维持道场,弘扬净土,不要学大派头。后不复语,只唇动念佛。延近五时,在大众念佛声中,安详西逝。

说完,就大声念佛。二点十五分,大师要水洗手完毕,站起来说:“蒙阿弥陀佛接引,我要去了。大家要念佛,要发愿,要生西方。”说完,就移坐到椅子上,面向西方端身正坐。三点钟左右,妙真法师来了,承蒙大师嘱咐说:“你要维持道场,弘扬净土,不要学大派头。”之后便不再说话,只是嘴唇微动念佛。过了近五个小时,在大众念佛声中,安详西逝。

按数日之间,一切安排,如急促妙真实任住持等,虽不明言所以,确是预知时至之作略。身无一切病苦厄难,心无一切贪恋迷惑。诸根悦豫,正念分明。舍报安详,如入禅定。观师之一生自行化他,及临终瑞相,往生莲品,当然不在中下。

按照几天之间,大师一切的安排来看,如急促妙真法师担任住持等事,虽然没有明说为什么,但确实是预知时至的作为。身无一切病苦厄难,心无一切贪恋迷惑。诸根悦豫,正念分明。舍报安详,如入禅定。纵观大师一生自行化他,以及临终的瑞相,往生莲品,肯定不在中品、下品。

师生于清咸丰十一年辛酉,十二月十二日辰时。寂于民国二十九年庚辰,十一月初四日卯时。世寿八十,僧腊六十。灵岩赖师以中兴,而得师示现生西模范,时节因缘,有不可得而思议者矣。

大师生于清咸丰十一年辛酉(1861),十二月十二日辰时。圆寂于民国二十九年庚辰(1940),十一月初四日卯时。世寿八十,僧腊六十。灵岩山寺仰赖大师得以中兴,并且得到大师在此示现生西的模范,时节因缘真是不可思议啊!

兹谨卜明年辛巳,二月十五日佛涅槃日,适师西逝百日之期,举火荼毗,奉灵骨塔于本山石鼓之东南。

现谨择明年辛巳(1941),二月十五日佛涅槃日,适值大师西逝百日之期,举火荼毗,在本山石鼓东南供奉灵骨塔。

师之叶落归根,悟证如何,吾人博地凡夫,皆无他心道眼,不敢妄评。唯读师迭次出版之文钞,与本年新印之续编,及凡经手流通各书。其提倡念佛,发挥道妙,自行化他,笃切修持之实行,有功净土,足征为乘愿再来之人无疑也。

大师叶落归根,悟证如何,我等博地凡夫,均无他心道眼,不敢妄评。但读大师多次出版的《文钞》,与本年新印的《文钞续编》,以及凡是大师经手流通的各种经书。其中提倡念佛,发挥道妙,自行化他,殷切修持的实行,有功于净土宗,足以证明大师是乘愿再来的人,无疑啊!

凡信愿念佛,洞明净宗确旨之士,当不致有何拟议。达等随侍最久,知之颇详,爰将师之一生行业,略述梗概,而为之记。 中华民国二十九年岁次庚辰腊月初八日 真达 妙真 了然 德森等顶礼敬述

凡是信愿念佛,洞明净土宗确切宗旨的人,应当不致有什么揣度议论。真达等人跟随侍奉大师时间最久,知道得颇为详细,于是将大师一生的德行功业,大略叙述梗概,并记录下来。 中华民国二十九年岁次庚辰(1940)腊月初八日 真达 妙真 了 德森等顶礼敬述

 

< 学习笔记 >

[1]辨融老人:辨融禅师。明朝。初住庐山。证华严三昧。得大解脱法门。后入京师大作佛事。化度群品。王公大臣瞻仰敬服。云栖大师与众同参。师曰。不要贪名图利,无扳缘贵要之门。惟一心办道。老实持戒念佛。
 莲池大师曾参礼请益,辨融要求他“无贪利,无求名,无攀援贵要之门,唯一心办道,老实持戒念佛”,莲池便一生如此切实用功,而成净土宗第八祖。化前遗嘱,亦只一句“老实念佛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