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去年腊月到今年三月下旬,所接到的四封书信,以及师㲀所带来你们二位与徐蔚如的问答,还有布匹食物等,足见为佛法心意真切,爱护我情义至深。
最初是希望徐蔚如来,后来因为阅读他所印的《文钞》,眼睛似乎受损,所以迟迟才回信。去年腊月的书信,实有依靠朋友培养仁德之义。但因过份的推高抬举我,令人更加的惭愧脸红。
人与人的关系最重要的有五类,就是:君臣关系、父子关系、兄弟关系、夫妇关系、朋友关系。而父亲生养我,老师教育我,国君给我俸银,三者对我的生养教育之恩同等厚重。为什么在五伦当中,不列入师生关系呢?其实,老师有成就我的恩德,这是属于父子之伦。其次老师的引导、扶持、奖励、劝进,使我通达成材,这是属于兄弟之伦。所以孟子说:“师也,父兄也。”其次,师生之间,知识则教学相长,德业则同行共进,互泽互惠,如同两个月亮互相映照,二只手互相援助,这种关系又属于朋友关系(朋:二个月字。友从二手:古文友作㕛。又:手义,ナ是又的变体)。所以佛门中每每说寻师访友。
我丝毫没有真实的德行,不敢给人作师父。然而却有依靠朋友培养仁德之心,固自从有志于学习(15岁)一直到今天,没有停止过这个念头。但是,他人不体察我,不但不对我加以磋磨砥砺、批评指教,有时甚至舍弃我。
你希望我亲证念佛三昧,又恐我有负初心,以致写信劝勉策进,不遗余力。我自从小时候开始读书以来,没有遇到过如此的益友。非常感激和惭愧。而“死罪死罪”四个字,是忠直的臣子谏劝国君,以激励必须要接纳谏言时的用语。用在师友之间,很失体统。
我宿业深重,刚生下半年,眼睛就病了六个月。号啕哭泣,除了饮食睡眠之外,没有一刻停止。这个痛苦不知如何形容。幸而仰承夙世善根之力,得以见到天日,实在是万幸。
稍长大后开始读书,由于宿业引发,导致服下韩愈、欧阳修辟佛的毒说。继而由于深深的自我反省思察,自知惭愧,归命三宝,出家为僧。如果不是三宝冥垂加被,让我自己反省。那么这个时候,应该长久在阿鼻地狱,受种种剧苦。怎能与诸位君子指东论西,讨论自力他力,以期望同证真常佛性,直登极乐觉岸呢?
这个念佛七的日期已经圆满,念佛三昧没有成就,一是由于夙业深重,二是由于精神衰颓所导致。然而阿弥陀佛一定不会舍弃有罪之人,应当凭借念佛的功行求往生净土。
十念记数,不是数呼息。只是从一到十的数目,相同于数呼息的数目。又因为《莲宗宝鉴・摄心念佛三昧调息法门》中,错误地认作要“从一数至十,从十数至百,百数至千、万。”恐怕你们受到其误导,所以引出来加以证明。假如将十念记数,认定为数呼息持名念佛,断断不可。
想要证得念佛三昧,自有佛陀祖师所指示的三世不变之法。为何要问我所证如何,才能继续前进。
《阿弥陀经》说:“执持名号,若一日乃至若七日,一心不乱。”(这个“一日至七日”,是举例的话,不可固执认定就是一天到七天。如果是等觉的根性,一念就能一心不乱,何必要等到一天。如是五逆十恶的根性,一辈子也难得到一心不乱,何况只是七天。王耕心混同上、中、下根为一律同等,所发的议论,很是自我夸耀,认为是说出前人所未说,实际则是上违佛陀祖师的诚言,下启后人的狂妄,令人不胜悲痛哀怜,而没有办法阻止)。
《观无量寿佛经》中说:“诸佛如来,是法界身,入一切众生心想中,是故汝等心想佛时,是心即是三十二相,八十随形好,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。”(作:指心想。是:指心是。观想既然是“作”,持诵礼拜难道不是“作”,举一反三,学儒的人尚且要如此,何况博地凡夫,向上窥测佛陀之意,怎可不依圆顿妙解,而以死板之见来推测呢?)
《楞严经》中大势至菩萨说:“都摄六根,净念相继,得三摩地,斯为第一。”文殊菩萨选择最圆通的偈颂,说:“反闻闻自性,性成无上道。”现在我们可以参照文殊菩萨而说:反念念自性,性成无上道。
《四十二章经》中说:“夫心者,置之一处,无事不办。”梦东彻悟禅师说:“真为生死,发菩提心,以深信愿,持佛名号”,这十六字是念佛法门的一大纲宗。
想要修念佛三昧,为何不在这些语句中全身靠倒。不依圣言量,反而以我这个罪业凡夫为准,这不是颠倒得太厉害了吗?
然而你说这个话,也是有来由的。因为《弥陀衷论》中详细显示省一大师所见的境界,以及王耕心说承接省一大师的心传。
你心中认为必定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妙境,以及口传心受的妙诀。却不知道这个三昧,华语正定,也名正受。正定:是指即寂即照、寂照双融。正受:是妄想伏灭、真常显现。既然寂照双融,还能有什么境界可得?
《心经》说:“照见五蕴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”又说:“以无所得故,三世诸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”
《楞严经》说:“圆满菩提,归无所得。”修禅定的人(指四禅八定)以及参禅的人,因为唯仗自力,不求佛力加被。所以在功夫得力,真妄相攻之时,常常有种种的境界幻出幻没。譬如阴雨天将要放晴的时候,浓云破绽,忽见日光。恍恍惚惚,变幻莫测。所有的境界,不是真正具有道眼的人,不能够辨别认识。如果错认消息,就会著魔发狂,无法医治。
念佛的人以真切信愿,执持万德洪名。如同太阳当空,走在大道王路之上。不但害人的鬼怪,无踪无影。就是歧路的是非之念,也无从生起。按此事理推论到极处,不过是:念佛念到功纯力极,则全心是佛,全佛是心,心佛不二,心佛一如罢了。
这个道理,这个行持,唯恐他人不知道,不能畅合佛陀普度众生之愿。岂有秘密不传,单独传给你的道理呢?如果有暗地里口传心受的妙诀,就是邪魔外道,就不是佛法。
然而我确实也有别人没有得到,而自己所独得的秘诀,不妨由于你的请问,来普遍告诉天下的诸位佛子。这个秘诀是什么呢?就是诚,就是恭敬。这个话,大家都知道,这个道理大家却都不明白。
我由于罪业深重,企望消除罪业,以报佛恩。每每寻求古德的修持懿范。由此而知道诚与恭敬,确实是超凡入圣,了生脱死的极妙秘诀。所以常常与有缘的人,再三告诫。《持经利益随心论》,虽然发起了这个开端,但并未说明其中的大概纲要。打算续写一二万字,历引古德诚敬的事迹,与他们感应的道理,并掺合自己的杂语,加以发挥评论。
使得阅读的人法戒分明,知道取舍。自然不至于以大因而获小果,以善因而招恶果啊!这些话已经对徐蔚如说过。
必须知道诚与恭敬,不仅学佛应该这样。世出世间,一切诸法,想要得到精纯专一,没有不以至诚恭敬为基本的。看看《孟子》中弈秋教导二人下棋的这件事,就可以知道了。
徐蔚如夙世具有慧根,而且家中历代信奉佛法,自从出生以来,就受到家庭的教育,又经过二三十年的学问阅历,为何弃舍高明而取卑劣,将我的文章当成珍宝来广泛流布呢?
必须知道宏法利生,贵在认识时机因缘。现在的人应该接受的法门,与所受的病症,高明的人不肯详说。他们所说的,纵然非常玄妙,大多却不是对症之药。或者由于他的妙药,反而加重疾病。
我譬如一个无知无识的庸医,不但不知道病的根原,而且也不知道药性。唯独以先祖秘制的阿伽陀万应丸,凡是虚实寒热等一切病,都以这个药拿来给他吃。倘若不怀疑,取去而肯服用,立即就会痊愈。
即使是上古神医医缓、扁鹊束手无策的疾病,一吃下这个药,立刻起死回生。于是有心救活他人,济度世间的人,为这法门广泛宣传,令有病的人,共同来吃这个药。(我)虽然知道医缓等神医们的医术神妙不测,而不为之推广,是因为病苦属宿世业障,有些神仙也不能治疗,何况只是神医呢?
至于所评论《弥陀衷论》的话,实在属于婆心真切,与我的看法互相阐发彰明。只是想要开启他人的正法眼,并不是以文字来粉饰我自己。
杨仁山老居士的评语,也极为痛切。然而对于王耕心的心病,以及《弥陀衷论》的流弊,还欠发挥。我所说的,大多致力在这两个方面。
至于你们信中其余的回答,都圆融恰当。唯独讨论净土四土一段,于理来说固然没有大碍,于事来说还欠精详。凡圣同居、方便有余二土,是针对带业往生的凡夫,与断见思惑的小圣而立的,不可以针对佛来说。
如果针对佛来说,不但西方四土,全体是常寂光。就是这个五浊恶世,三途恶道,以佛来看的话,哪一处不是常寂光土呢?所以说毗卢遮那法身佛,遍一切处,毗卢遮那佛所住的地方,名为常寂光土。遍一切处的常寂光土,唯有圆满证得光明遍照之毗卢遮那法身的佛陀,才能亲自得到受用啊!其余都是分证。
如果是十信位以下一直到凡夫,理有而事无。想要详细了解的话,应当仔细研究《弥陀要解》中论述四土之文。另外,《梵网经玄义》中,也有详尽说明。
(毗卢遮那:华言光明遍照,也称遍一切处,是一切诸佛究竟极果,圆满证得清净法身的通号。圆满报身卢舍那佛也是如此。像释迦牟尼、阿弥陀、药师、阿閦佛等,这是化身佛各有差别的名号。卢舍那:华言净满,因为惑业净尽,福慧圆满,这是针对智断二德所感的果报来说)。
又必须知道实报庄严土和常寂光土,本来属于一土。对于称性所感的果,则称为实报庄严土。对于究竟所证的理,则称为常寂光土。圆教初住菩萨初入实报庄严土,分证常寂光土。到了妙觉位才说:上上实报,究竟寂光。从初住到等觉位,实报庄严、常寂光二土都是属于分证。到了妙觉佛果,那么二土都属于究竟。
讲经的人,对于实报庄严土,则只说分证。对于常寂光土,则只说究竟。常寂光土没有形相,实报庄严土则具足华藏世界海微尘数不可思议的微妙庄严相。譬如虚空本身并不具有各种形相,而各种形相,则必须经由虚空的空间而显现出来。又如同宝镜,虚明洞彻,里面空无一物,却胡人来,现出胡人;汉人来,现出汉人。实报、寂光二土,即一而二,即二而一。想要使人容易明白了解,所以作二土来讲说。
一字金轮咒法所显示的,是三世因果。做猎人,做僧人,这是前世因果。现今得到人身,福报享尽即将堕落,这是给迷惑不修行人,显示前因后果。念佛阅读经典,悟到我法二空之理,证得实相法,这是给省悟修持者,显示现因后果。
不要笼统自信,认为现生就能如此(证实相法)。这一生就能证得实相的,并非没有这样的人。恐怕你们没有这样的善根。如果不详细陈述其中的缘由,或许会导致狂妄地希望证得圣果,就成了志向很高而行持不力。久而久之,必然导致丧心病狂,未得谓得,未证谓证,求升反坠,弄巧成拙。深究这个结果,难免永久沉沦于恶趣之中。不但埋没自己的性灵,而且实在是辜负了佛恩。
我法二空的理,只说开悟的话,那么利根的凡夫就能够开悟。如圆教名字位中人,虽然五住烦恼,丝毫没有伏住断除,而他所悟的与佛并无差别(五住:见惑为一住,思惑为三住,此二住在三界之内。尘沙惑、无明惑共为一住,此二住在三界外)。如果以禅宗来说,就名为大彻大悟。如果以教下来说,就名为大开圆解。
大彻大悟,与大开圆解,不是依稀仿佛明了而已。例如庞居士听到马祖说:“待汝一口吸尽西江水,即向汝道”,当下就顿然亡断玄思意解(妄想分别)。大慧宗杲禅师听到圆悟禅师说:“熏风自南来,殿阁生微凉”,也是如此豁然大悟。智者大师诵《法华经》,诵到药王菩萨本事品,“是真精进,是名真法供养如来”时。豁然大悟,寂尔入定。亲自见到佛陀当年的灵山法会,俨然未散。能这样开悟,才可名为大彻大悟,大开圆解。
如果说证实相法,这就不是博地凡夫所能做到的。南岳慧思大师,是智者大师的得法恩师。有大智慧,有大神通。临终有人问他所证果位,他说:我最初志向,是期望证铜轮位(即十住位菩萨,破无明,证实相,初入实报庄严土,分证常寂光土。初住位,就能在一百个三千大千世界中,示现作佛,教化众生,二住位,能在一千个三千大千世界示现作佛,三住位,就能在一万个三千大千世界作佛,每一位增长的数目是十倍,这哪里是寻常轻易的呢),但因为领众太早,只证到铁轮位而已(铁轮位,就是第十信位菩萨,初信断见惑,七信断思惑,八、九、十信破尘沙,伏无明。南岳慧思大师示现居在第十信位,还没证得实相法。如果破一品无明,就证入初住位菩萨,方才可以说,证得实相法)。
智者大师,是释迦佛的化身。临终时有人问:不知大师证入什么位次?大师回答说:我不领众,必净六根(就是十信位,获六根清净,如《法华经》法师功德品所明)。损己利人,但登五品(五品:就是观行位,圆伏五住烦恼,见惑还没有断除)。
蕅益大师临终偈颂说:名字位中真佛眼,未知毕竟付何人(名字位人:圆悟藏性,与佛同等,而见思惑,尚且没能伏住,何况说断除呢?末法之世大彻大悟的人,大多是这种身分。五祖寺的师戒禅师转世为苏东坡,草堂寺清印禅师转世作曾公亮,这还是好的。其次,海印信禅师转世为朱防御的女儿。又其次,雁荡山僧人转世为秦桧。实在因为实相真理虽然顿悟了,而见思惑没能伏住断除,一经再次投生,可能导致迷失啊!藏性:就是如来藏,妙真如性,是实相的异名)。
蕅益大师示居在名字位,智者大师示居在五品位,慧思大师示居在十信位。虽然三位大师的本地,都不可测度。而他们所示现的名字、观行、相似三位,可见实相不容易证得,后学之人实难超越。实在是恐怕后人,未证谓证,所以三位大师以身说法,令我们自知惭愧,不敢狂妄比拟罢了。三位大师最后示现所证果位的恩德,就是粉身碎骨,也不能报答。你自己想想,自己果真能够超越这三位祖师吗?
如果说:念佛阅经,培植善根,往生西方之后,常侍阿弥陀佛,高预莲池海会,随我们功行的浅深,迟早必定证得实相。这是决定无疑的话,所有往生的人最终都能共同证得实相,究竟圆满。
又者,金轮咒法,不许问事,只许问善根的深浅有无,问修何种法门。而末世的众生,无论有善根,无善根,都应当决定专修净土。法门也不须要问。
有善根,固然要努力继续修。没有善根,更应当努力培植。那么善根也不须要问。只需要持咒,来助修净业。不要随意作法,烦劳亵渎佛陀圣人。
倘若动不动就作法,如果身心不恭敬,不至诚,或许导致生起魔事。唯独有一件事,适合作法来请问,但又不是你们分上的事。那就是:如果有人发心出家,自己没有证道,不能观察对方的根机,须仰叩佛陀慈悲,指示可不可以,以免有匪徒败类之人,混入僧团的弊病。
而现在收徒弟的人,唯恐徒弟不多。明明知道是劣机之人,还急急地想要收为弟子,唯恐他走掉了。谁肯如此的慎重决择。贪图名利,喜欢眷属,使得佛法一败涂地,不能够兴盛啊!
至于业障重,贪瞋炽盛,身体弱,内心怯,只要能够一心念佛,久而久之,自然可以疾病痊愈。《普门品》中说:若有众生,多于淫欲、瞋恚、愚痴,常念恭敬观世音菩萨,便得离之。念佛也是如此。只要尽心竭力,没有怀疑的念头,那么无求不得。
而观世音菩萨与娑婆世界有很深的因缘。在念佛之外,兼持观世音菩萨名号也可以。或者兼持楞严咒、大悲咒,也不是不可以。
至于阅经,如果想要作法师,为众人宣扬佛法,应当先阅经文,再看注疏。如果不是精神充足,见解过人,那么没有不徒劳心力,虚丧岁月的。
如果想要(通过阅经)随分亲得实际利益,必须至诚恳切,清净三业。或者先端坐片刻,凝定身心,然后拜佛朗诵,或者只是默阅。或者拜佛后,端坐片刻,然后打开经文。必须端身正坐,如同面对佛陀的圣容,亲耳聆听佛陀的圆音。不敢萌生一念的懈怠。不敢生起一念的分别。从头至尾,一直阅读过去。无论经文、义理,一概不加理会。这样阅经,利根的人,就能悟二空之理,证实相法。就是根机钝劣,也可以消除业障,增长福慧。
六祖大师说:但看《金刚经》,就能明心见性,就是指这样的看经方法啊,所以名为“但(仅仅之意)”。能够这样看经,诸大乘经,都能够明心见性,哪里只是看《金刚经》是如此呢?如果阅经时,一路分别思维,这一句是什么意义,这一段是什么意义。全都属于凡情妄想,卜度思量。怎能冥符佛意,圆悟经旨,因此业障消灭,福慧增长呢?
如果知道恭敬,还能种少许善根。如果完全好像老学究读儒书一样,那么就有亵渎傲慢之罪,如山岳高耸,大海渊深。以善因而招致恶果,就是这一类人啊!
古人专心注重听经,因为心不能起分别的缘故。如同有一个人出声诵经,一个人在旁边,摄心谛听。字字句句,务必要了了分明。他的心很专注,不敢向外攀缘一切声色外境。如果稍微放纵,就导致前后断绝,文义不能贯通了。
诵的人有文可作依凭,心里不大收摄,也能诵得清楚。听的人惟有声音是所依托,一放纵内心,前后便成割裂。若能这样听,相比诵的人能够至诚恭敬其功德相等。如果诵的人,恭敬之心稍有疏怠,那么他的功德,就难与听的人相比了。
现在的人看佛经如同旧纸,经案上杂物与佛经乱堆在一起。手也不洗干净,口也不漱干净,身体或者摇摆,脚或者翘着举起来。甚至放屁,抠脚丫,一切肆无忌惮,而想要通过阅经来获福灭罪,只有想要灭佛法的魔王,才会为他证明赞叹,说他这是活泼圆融,深合大乘不执着的妙道。真修实践的佛子看到,只有黯然神伤,双眼流泪。悲伤长叹魔子魔孙横兴,而无可奈何啊!
智者大师诵《法华经》,豁然大悟,寂尔入定。这哪是有分别心所能得的呢?一位古德写《法华经》,一心专注,于是得以念极情亡,到天完全黑了,还依旧写经。侍者进来,说:天都黑了,你怎么还写,随即就伸手不见五指了(因为被打扰,生出分别心了)。这样阅经,与参禅看话头,持咒念佛,同样的专心致志。
至于用功久了,自然会得到有朝一日豁然贯通的利益啊!明朝的雪峤圆信禅师,是宁波人,目不识丁。中年出家,苦苦努力参究。忍人所不能忍,行人所不能行。他的苦行实在是他人难行的。久而久之,大彻大悟,随口所说,妙契禅机。还是不识字,也不能写字。久而久之,就识字了。又久而久之,手笔纵横,居然成为一个大书法家。这些利益,都是从不分别,专精参究中得来。阅经,也应当以此为法。
此老的语录,已经收入《乾隆大藏经》。谭埽庵以名流进士的身份,皈依在圆信禅师座下,为他制作《道行碑》,有一万多字。阅经的时候,断然不可以起分别心。自然妄念潜伏,天真佛性显露。
如果想要研究义理,或者翻阅注疏。应当另外立一个时间,专门从事研究。研究的时候,虽然不必像阅经的时候那样严肃,但也不可完全没有恭敬。只是可比阅经的时候稍微舒泰些。未能业消智朗,必须以阅经为主,研究只是略带。否则,整天整年,只从事研究。纵然是研究的如同拨云见月,开门见山一样,也只是口头活计。与自己的身心性命,生死大事,没有一点关系。腊月三十日(喻死期)到来之时,决定一丝毫也用不着。
如果能够如上所说的方式来阅经,必定会业消智朗。贪瞋痴三种情见,当归于空无之地了。如果不这样阅经,不但三种情见,未必不生起。或恐由于宿世的业力,引起邪见,拨无因果。以及淫杀盗妄,种种烦恼,相继而起,如火炽然,不能平息。而且还认为自己是大乘行人,一切无碍。于是就援引六祖大师所说的:心平何劳持戒这个话,而对于一切戒,都认为自己心平了破了戒也是不破,认为这是真持戒了。
太难了!修行是这样的难以得到真实正确的法则啊!所以诸佛诸祖,主张修净土法门。因为承佛慈力,制伏业力,让业力不致于显露发作。
应当以念佛为主,阅经为助。像《法华经》、《楞严经》、《华严经》、《涅槃经》、《金刚经》、《圆觉经》。或者专门阅一部经。或者这六部经,一部一部轮流阅读,都可以。而阅读的方法,断断不可不依我所说的方式,而随便苟且地从事阅读。导致不思议的利益,由于我们的肆无忌惮,加上分别妄想而丢失了。这不是很悲哀的事吗?
我过去认为你与师㲀,已经能够彻底的相信归向净土法门。等看到你与徐蔚如问答的诸篇文稿,又想要持咒,又想要研究戒学。因为密咒的功德,净土法门中,没有这方面的叙述。于是心中漾漾波动,丝毫没有定见。你是什么根机,而想要法法全通呢?这个急切纷扰的心,久而久之,或会导致失心(而堕入癫狂、痴迷)。
我与徐蔚如说,希望他极力开示你们,以尽法门师友的情谊。师㲀认为密宗气冲(口中之气触他人身)尘沾(经幢上的尘土落在身上),都能获得解脱,而净土宗没有这样的利益。他为什么不看看五逆十恶,临终地狱相现前,念佛数声,即刻获得往生呢?又为什么不看看,《华严经》中证齐诸佛的等觉菩萨,尚且以十大愿王回向往生极乐,以期望圆满佛果呢?如果认为有比净土法门更殊胜的法门,就想要废此净土而修彼密宗。为什么不体会佛陀祖师,千经万论殷勤叮咛的至切用意呢?
严格实在来说,大乘法门,法法圆妙。但是因为根机有生熟,缘份有浅深,所以导致实际得益,有难易的差别啊。
善导大师,是阿弥陀佛的化身。他所开示的专修法门,就是恐怕修行人的心志不定,被其余法门之师所夺。逐一叙述初、二、三、四果圣人,以及十住、十行、十回向、十地、等觉菩萨,最后到十方诸佛,尽虚空,遍法界,现身放光,劝他舍修净土,为他说殊胜妙法,也不肯接受。因为最初发愿,是专修净土,不敢违背自己的初愿。
善导和尚,早就知道后人,这山看着那山高,渺然无有定见,所以才苦口婆心这样说。以死尽我们展转仰慕的狂妄偷心。谁知以善导大师为师的人,尚且不真实依从其师教诲。那么依从大师之说的人,恐怕不多见了。难道不是夙世恶业所使,令我们对于最契理契机的法门,当面错过,而作无禅无净土的业识茫茫,没有根本可作依凭的轮回生死中的人吗?悲哀啊!
我认为你研究修学的心很迫切,但是如果经常写信来问,彼此都很烦扰。因此询问师㲀,有没有《教乘法数》等书,让你请去,再有问题就可以有书籍以供查阅。《翻译名义》,这是解释梵语名义的书。《释氏稽古略》,是记载历代佛门事迹的书。
《阅藏知津》,是标示大藏经论语录以及诸多著述大意的书。《龙藏汇记》,就是乾隆藏的目录。这些书都不可没有。有了这些书,如同有一法师相伴随,有问即答。
没有断烦惑的人,必须依事相忏悔。恳切到了极处,不思议的妙理,彻底圆彰。如果舍弃事忏,只说理忏,只成为得到一个画饼的利益。说的时候有,用的时候就没有了。
又者,《高僧传》初、二、三、四集,《居士传》,《比丘尼传》,《善女人传》,《净土圣贤录》,全都记载了古德的嘉言懿行。阅读后,自然有欣欣向道的心,断然不至于有得少为足,与卑劣自居的过失。
《宏明集》,《广宏明集》,《镡津文集》,《折疑论》,《护法论》,《三教平心论》,《续原教论》,《一乘决疑论》,都是护教的书。阅读后,就不会被邪魔外道所迷惑,而能摧破他们的邪见城堡了。
这些书,读了,能令正见坚固,能与经教互相证明。你不要说一心阅经,将这些书放在一边不去看。那么差别知见不开,遇到敌人或许会受到挫败侮辱啊!你信中所说的问题,有的我没有标明注示,你如果能够详细体察,其中的意思自然会彰显明白。
又者,二空,就是我空、法空。我空:就是在五阴,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识当中,了知若色、若心(色即色法,下面四种是心法),都是因缘和合而生,因缘别离而灭,没有一个主宰的实我可得。
法空:在五阴法,了知当体全空。《心经》中“照见五蕴皆空”,就是这个意义。这个法空的道理,就是实相。由于破除无明惑,证得实相,所以说“度一切苦厄”。
实相:就是法身理体,圆离生灭、断常、空有等相,而为一切诸相的根本,最为真实,所以名为实相。这个实相,众生与佛陀共同具备。而凡夫、二乘人,由于迷惑背离的缘故,不能得到实相的受用。比如自己的衣服里有明珠,由于自己不知道的缘故,不免受贫穷之苦。并不是说迷惑凡夫与证得真谛的二乘人,没有这个实相理体。
觉悟的人,了了分明,如开门见山,拨云见月。又如同明眼的人,亲自见到归家之路。也如同长久贫穷的人,忽然打开宝藏。
证悟的人,如同顺路回家,止步安坐。也如同手持这个宝藏,随意得受用。说到“悟得”,那么有上根的凡夫,能够与佛相同。至于“证得”,那么初地之人尚不知二地之人抬腿落脚的地方(凡夫证得实相谈何容易)。认识到“悟证”二字的意义与区别,自然不会生起增上慢,不生退屈之心。而求生净土之心,就是万牛也难以挽回了。
又者,凡是钞录文字,必须要谛审精详明确,不可粗略马虎了事。《弥陀要解序》,经过成时大师的节略,语句便不够圆润。而最后说:“不敢与二翁竞异,亦不必与二翁强同,譬如侧看成峰,横看成岭,纵皆不尽庐山真境,要不失为各各亲见庐山而已”。成时法师略去了这个譬喻,“不必与二翁强同”的“必”字,错用为“敢”字,就成为我慢自大,藐视莲池、幽溪二位大师了。语意中就有莲池、幽溪大师的注解违背经义,不敢依从的意思。而且与下面的譬喻相反。实在是冤枉诬谄了蕅益大师,贻误后学之人,读后令人痛心疾首。
现在这个时候,是什么时候呢?南方北方相互攻打,中国外国互为仇敌。三四年来,人死了有四五千万。自有人类以来,从未听说过如此的惨凄啊!又有风吹、水冲、地震、瘟疫这些自然灾害,各个地方,也频频见告。又兼水灾旱灾,不到一年中,每每兼受几场灾害。物价之贵,比过去贵了将近一倍。
在这个时候,幸而还活着,怎敢不竭尽全力来专修净业,以期往生净土呢?怎敢以万幸得到的人身,游乐放逸自己的志向,不注重固定在一个法门,而泛泛然想致力于不契时机的法门呢?倘若一口气不来,而想要再听到如此直接的法门,恐怕就没有这样侥幸了啊!
[1]辅仁:培养仁德。◇《论语・颜渊》:“曾子曰,君子以文会友,以友辅仁。”(君子凭借文章学问聚会朋友,凭借朋友辅助仁爱。)
[2]诱掖:引导和扶持。
[3]丽泽:两个相连的沼泽。比喻朋友互相切磋。◇《易・兑》:“丽泽兑,君子以朋友讲习。”(泽水相连互通,象征喜悦,君子应与志同道合者相互学习探讨。)
[4]㕛:同“友”。
[5]束发:古代男孩成童时束发为髻,因以代指成童之年。◇(汉)贾谊《新书・容经》:“古者年九岁入就小学,蹍小节焉,业小道焉;束发就大学,蹍大节焉,业大道焉。”
[6]诞登:登上。诞,语助词。
[7]莲宗宝鉴:《庐山莲宗宝鉴念佛正因》。(元)优昙普度。广述念佛之要旨。印祖针对其中所载之“凡修禅定,即入静室。正身端坐,数出入息。从一数至十,从十数至百百数至千万。此身兀然,此心寂然,与虚空等。”予以纠正。
[8]缵步:继续前进。缵,继承。
[9]魑魅魍魉:原为古代传说中的鬼怪。指各种各样的坏人。魑魅,古谓能害人的山泽之神怪。亦泛指鬼怪。亦比喻指坏人或邪恶势力。魍魉,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山川精怪。一说为疫神,是颛顼(zhuān xū)之子所化。也可代指影子。
[10]弈秋诲弈:比喻即便下棋小技,若不专心受教,则难成就。诲,教诲。弈,围棋。典出《孟子・告子上》。围棋高手弈秋教授弟子下棋。一徒专心学弈,一徒虽表面受教,心里却老想着要射下空中飞过的天鹅,所以技艺比不上人家。
[11]庭训:1.父亲的教诲。2.泛指家庭教育。
[12]秦缓:春秋时秦国名医。
[13]扁鹊:春秋时郑国名医。
[14]招帖:亦作“招贴”。写印在纸上供张贴宣传用的文字、图画。
[15]四土:天台宗智顗所立之四种佛土。
(1)凡圣同居土:亦作“染净同居土”。人、天两道凡夫与声闻、缘觉等圣者同居之土。有净秽二种,如娑婆世界为同居之秽土,西方极乐为同居之净土;
(2)方便有余土:声闻缘觉及地前菩萨所居之土。因为他们所修为方便法门,故称方便。又因为已断见思而未断尘沙无明,故称有余;
(3)实报庄严土:亦作“实报无碍土”。报身佛所居之土。生此土者,皆真心无妄,破一品无明,纯属菩萨;
(4)常寂光净土:妙觉究竟果佛所居之土。生此土者,全然断除根本无明,以不迁不变名常,离有离无名寂,照俗照真名光,乃常住(法身)、寂灭(解脱)、光明(般若)之佛土。
[16]梵网玄义:《佛说梵网经菩萨心地品玄义》。(明)蕅益。
[17]智断二德:智德与断德。智德,佛的智慧深广,无所不知,无所不见。断德,佛断除一切烦恼,清净无为,解脱自在。
[18]金轮咒法:浙江海盐徐蔚如居士,民国五、六年,供职财政部时,得日人密宗之传,曰“金轮法”。
[19]贤契:书面语,对门生弟子或朋友子侄辈的敬称。
[20]庞居士:庞蕴。唐朝。禅门居士。初志于儒,谒石头希迁时豁然有省,后随马祖参禅而契悟。被誉为达摩东来开立禅宗之后“白衣居士第一人”,素有“东土维摩”之称。
[21]大慧杲:大慧宗杲。宋朝。临济宗。讳宗杲,字昙晦,赐号普觉。师承圜悟克勤。针对南宋初年儒家的斥佛,宗杲提出了著名的“儒即释,释即儒;僧即俗,俗即僧;凡即圣,圣即凡”的命题,公开倡导儒佛融合。著有《正法眼藏》等。
[22]圆悟:圆悟克勤,亦作“圜悟克勤”。宋朝。临济宗。法名克勤。赐号佛果、圆悟(圜悟),谥号真觉。
[23]一古德写法华经:见《紫栢老人集》。嘉靖闲。夔(kuí)州万县象鼻岩下。有一庵禅师。书华严经。一日日暮。残阳已没。尚徐徐。书之不已。侍者报曰。日光久没。何书经不止。禅师闻。则伸手不见指矣。
[24]雪峤信禅师:雪峤圆信。明朝。临济宗。初号雪庭,后改雪峤。师承幻有正传。著有《雪峤圆信禅师语录》。
[25]无何有之乡:空无所有的地方。后指空洞而虚幻的境界或梦境。无何有,什么都没有。◇《庄子・逍遥游》:“今子有大树,患其无用,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,广莫之野。”(现在你有一棵大树,担忧它没有用处,为什么不把它种在虚无之乡,广阔无边的原野,随意地徘徊在它的旁边,逍遥自在地躺在它的下面。)
[26]密宗气冲:口中之气触到他人之身。见《佛说大乘庄严宝王经・卷第三》:“若有善男子善女人。而能依法念此六字大明陀罗尼。是人而得无尽辩才。得清净智聚。得大慈悲。如是之人日日。得具六波罗蜜多圆满功德。是人得天转轮灌顶。是人于其口中所出之气触他人身。所触之人发起慈心离诸瞋毒。当得不退转菩萨。速疾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”
[27]密宗尘沾:经幢上的尘土落在身上。见《佛顶尊胜陀罗尼经》:“佛告天帝:若人能书写此陀罗尼,安高幢上,或安高山或安楼上,乃至安置窣堵波中。天帝,若有苾刍、苾刍尼、优婆塞、优婆夷、族姓男、族姓女,于幢等上或见或与相近,其影映身;或风吹陀罗尼上幢等上尘落在身上,天帝,彼诸众生所有罪业,应堕恶道、地狱、畜生、閰罗王界、饿鬼界、阿修罗身恶道之苦,皆悉不受,亦不为众罪垢染污。天帝,此等众生,为一切诸佛之所授记,皆得不退转,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。”
[28]高僧传:亦称《梁高僧传》。(南朝.梁)慧皎。佛教史书,自东汉永平至梁代天监之间的名僧传记。
[29]居士传:(清)彭际清。集录后汉时代至清乾隆年间,二百余位佛教外护居士之言行。收于《卍续藏》。
[30]比丘尼传:亦称《尼传》。(南朝.梁)宝唱。晋、宋、齐、梁四朝著名比丘尼六十五人的传记。收于《大正藏》。
[31]善女人传:(清)彭际清。辑录古来妇女皈依三宝,而贻有嘉誉者之事迹。收于《卍续藏》。
[32]净土圣贤录:(清)彭希涑(sù)。以阿弥陀佛及观音、势至、文殊、普贤等菩萨为始,集录历代宣扬净土法门之比丘、比丘尼等凡五百人之事迹。收于《卍续藏》。彭希涑,彭际清之侄。
[33]弘明集:(南朝)僧祐。收录东汉以来至南朝齐、梁五百余年间,阐明佛法之护法论集。收于《大正藏》。僧祐,南朝梁代。精通律部,戒德高严。对于佛教文史著述和文化术艺事业也成就丰硕。
[34]广宏明集:即《广弘明集》。(唐)道宣。继承、并扩大梁僧祐《弘明集》而作,集录自六朝时期佛教自传入我国至唐朝的一百三十余人之撰著。因体制稍异,故不称“续”而称“广”。为佛教护法家之要典。古来易于散轶之孤文片记,幸由本书集录,方得传于后世,成为极珍贵之资料。收于《大正藏》。
[35]镡津文集:(宋)契嵩。为契嵩之文集。契嵩,云门宗。赐号“明教大师”。勤于修持,日诵观音圣号十万。博通儒佛,倡导儒佛一致论,为反对韩愈、欧阳修等之辟佛而作《辅教篇》。镡津(今广西藤县)为契嵩之生地,故本书名为“镡津文集”。收于《大正藏》。
[36]折疑论:亦称《折疑论集注》。(元)子成。系作者隐居于终南山石室时,与来客就三教之优劣所作的论议。收于《大正藏》。
[37]护法论:(宋)张商英。广破欧阳修排佛之说,并驳斥韩愈、程伊川等之佛教观,对照儒、道、释三教之优劣,谓儒教治皮肤之疾,道教治血脉之疾,释教治骨髓之疾,申明佛教之至理。收于《大正藏》。
[38]三教平心论:(元)刘谧。因儒释道三教之论争,千百年来,是非纷然,故特著此论以明辨之。初言三教皆为止恶行善之法,而佛以治心,道以治身,儒以治世,不可偏废;次言三教之极功(结果)有浅深之不同,故教有广狭、久近之别,以儒道二教为世间法,佛教则始于世间法终于出世间法;后则力驳唐之傅奕、韩愈之说,又举出宋之程明道、朱熹、张横渠、程伊川等之主张而论破之。收于《大正藏》。
[39]续原教论:(明)沈士荣居士。讨论三教异同。
[40]一乘决疑论:(清)彭际清。会通儒佛道三教,化解抨击佛教之非难。彭际清,初学儒书,且信服唐韩昌黎排佛论而排佛。后为究明生死之说,始识佛教之深玄,兼且触及儒学真髓,以为诸儒所谈与佛教所说有一致之处,遂撰述此书。
[41]成时大师:清朝。号坚密。二十八岁出家,遍访禅宗教下大德,后依止莲宗九祖蕅益智旭。居于仰山,山中之猛兽皆驯伏。刊刻蕅益大师《净土十要》,广为流通,劝人如实修,并亲自作序:“六字洪名,念念之间,欣厌具足”。逝前三日,即异香满室。著有《观无量寿佛经初心三昧门》、《受持佛说阿弥陀经行愿仪》等。
[42]生民:指人类。